老舅也不知道是昨晚啥时候回来的,反正当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就睡在沈梦石的旁边,沈梦石也是因为他的打呼噜声才给吵醒的。冬天的早晨,在山区空气格外的清爽,穿好衣服来到屋外,东边的太阳还没有爬到四周的高山上,院子里还照不到太阳光,显得有些不太明亮。穿过矮小的院门,这里有一口水井,这口水井是同围几家共用的,由于冬季的到来,井边上结了厚厚的冰。此时在井边已经有早起的村民在排队打水了,沈梦石也凑到井边去看他们打水。
这口古老而传统的水井,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地伫立在这片土地之上。它的存在仿佛承载着无数岁月的记忆,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生活变迁。
整个辘轳是由坚固无比的铁条和坚韧不拔的钢筋精心打造而成的,其工艺之精湛令人赞叹不已。每一根铁条都紧密地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牢固的框架;而那些钢筋,则像是给这个框架注入了灵魂一般,让它具备了强大的支撑力和稳定性。远远望去,这辘轳就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辘轳的上方,紧紧缠绕着几圈粗壮的麻绳。这些麻绳经过漫长时间的磨砺和使用,表面已变得极其光滑,犹如被岁月抚摸过的肌肤。它们一圈圈地盘绕在辘轳上,仿佛是在默默地讲述着过去那些关于打水、灌溉以及人们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麻绳的末端,连接着一个被打磨得闪闪发亮的铁制锁钩。那锁钩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宛如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准备斩断一切阻碍。
此时正值寒冬时节,井沿周围被一层厚厚的冰层所覆盖。这些冰块晶莹剔透,宛如一块块天然的水晶,镶嵌在了井沿之上。有些冰块甚至还顺着井沿缓缓地延伸进了井口内部,使得原本就不太大的井口越发的小了起来,透过结满冰层的井口向井内望去,幽深寒冷的井内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再看那井壁,竟是由大块的鹅卵石砌成的。这些鹅卵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但却都被巧妙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固而平滑的墙壁。从井口一直向下铺设,直至井底,仿佛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通道。
站在井口向里张望,可以发现井水距离井口大约有 20 多米的高度。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被打碎的薄冰,随着微风轻轻荡漾。由于此刻没有阳光直接照射到井底,那里显得格外黑暗,黑咕隆咚的,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此刻,有打水的人正小心翼翼地站在结满冰层的地面上。他先是熟练地将水桶的横梁用那个铮亮的铁制锁钩紧紧挂住,接着开始反向摇动辘轳。随着辘轳的转动,水桶缓缓地被放入了幽深的井内。当空空如也的水桶逐渐接近水面时,受到水的浮力作用,水桶突然失去平衡,一下子栽倒在了水面之上。这时,桶口恰好与平静的水面紧密接触。
不一会儿,水桶便被清澈的井水慢慢灌满。打水的人鼓足全身力气开始摇动辘轳,将装满水的沉重水桶提升至井口。这个过程需要一气呵成,如果中途稍有停顿或松懈,水桶可能就会重新坠入井底。终于,水桶成功露出了井沿,就在这一刻,打水人眼疾手快,一只手稳稳地控制住辘轳不再转动,另一只手则迅速拎住水桶的横梁,然后猛地将水桶从井口拽离,并轻轻放置在井沿旁边。至此,满满的一桶清水就这样顺利地打取完毕。
紧接着,打水人又如法炮制,继续打下第二桶水。待两桶水全部准备妥当之后,他拿起一根长长的扁担,将两个水桶分别悬挂在扁担两端,然后挑起沉甸甸的担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踏上归途。
在排队打水的村民当中,有几位眼尖且记性好的人瞧见了沈梦石,便好奇地凑上前询问道:“嘿哟,你莫不是那营口二姐家的孩子吧?”听到这话,沈梦石礼貌地回应道:“嗯,正是呢。”说着,他的目光仍不时落在那些正在打水的人们身上,同时嘴里也不忘继续回答着众人抛过来的问题。
就在此时,大舅家的小勇哥许家勇也迈着大步朝这边走来。要知道,这口水井恰好位于大舅家的门口,而小勇哥作为大舅最小的儿子,自然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小勇哥比沈梦石年长两岁,但他俩站在一起时,身形差异却颇为明显——小勇身材健壮敦实,充满了力量感;反观沈梦石,则显得瘦弱白净,透着一股文质彬彬的书卷气。
说起小勇哥的学业,他和虎子差不多,也是仅仅读到小学三年级便辍学不再念书了。毕竟年纪尚小,还无法养家糊口,于是乎整日无所事事,要么在村子里四处疯跑撒欢儿,要么就是跟小伙伴们一起瞎胡闹玩耍。然而今日见到许久未见的沈梦石,小勇哥可是兴奋得不得了。只见他满脸笑容,热情地拉着沈梦石的手说道:“小石头啊,你先在爷爷家等着我哈,等我吃完饭后就带你上山去逮兔子玩儿!”这时,老舅许振刚也来打水了,他挑着两个水桶,走到堂兄弟二人身后,对着小勇的屁股就是一脚,“小兔崽子,我在后山上下的套子,是不是被你把套中的兔子给拿走了。”小勇呲着大板牙,就是一顿反驳,”老叔:要不是我赶得巧,正好看到那只兔子要跑,你连套子都一起丢了,我只拿了兔子,套子还给你保留着呢!“爷俩个就兔子的问题打起了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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