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可看着那条项链,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脑子也只闪过一丝疑问,没有细细去深究。
林思乐起身去接她远在深州市的男朋友的电话,然后回房睡觉去了。
许池坐了一天的车,也已经累得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她闭着眼,在想着将来这几天要做的事。
“明天先去换号码,再在网上投简历,熟悉枫州的交通道路,先分清东南西北……”
几乎还没到一分钟,许池就已经沉睡过去。
这是她这近一年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没有噩梦,没有心慌和恐惧。
一大早,许池是被窗外小院里房东老太的刷牙洗漱声吵醒的。
老人家喜欢在院子里的水龙头洗脸刷牙,开水龙头接水,刷牙,漱口再到最后洗牙杯……一系列的动作所带来的声音在许池她们的房间内听得极其清晰。
许池一看床头边的闹钟,要命,这么早!才早上六点三十五,
“这老太太起床时间比闹钟还准……”
另一边的苏亦可蒙上被子继续睡,“我已经听她刷一个月的牙了,以后你会习惯的。”
许池想多睡一会,但怎么都睡不着了,干脆直接起床去洗漱做早饭。
她随意地煮了点白粥和水煮蛋,见苏亦可和林思乐都没起床,吃完早饭便独自出了门。
许池不敢打开手机,怕那些轰炸式的电话和信息。
而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也因为太过匆忙,忘在南临没有带来。
她记得昨天下车的时候看见离小区门口三百米不到有一个网吧。
早上七点的网吧只有零星几个昨晚在这通宵的人,里面充斥着烟味与汗水,不是一般的难闻。
许池忍着那味道办好卡,挑了台离门口最近的电脑,她看着桌面的企鹅图像,犹豫间她登录上去。
“滴滴滴”的消息声音接触而来,像是一串催命的音符。
最让许池在意的是前同事钱芳发来的其中一条消息,
“许池,方知行一直在找你,他好像知道你买了去枫州的车票,听刘总和他打电话,方知行下周要去枫州开会,你自己要当心!”
方知行……看到这名字出现,许池就神经紧绷得停顿在那。
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消息看了很久很久,那些消息中一大半是方知行发的。
她把所有消息一一看过,从他字里行间中就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咆哮。
许池却止不住地微翘嘴巴,这是他方知行该得的!
直到有一条最新的消息弹出。
是钱芳的头像在跳动。
——“许池,你终于上线了!发你微信一直没回,我以为你出事了!”
许池敲打着键盘。
——“我没事,只是手机关了,等会我去换个新号码,不用担心我,方知行的事我会做个了断的。”
那边很快又回复过来。
——“那你新号码到时发我一个,以后咱俩还能联系联系……好可惜,昨天没能去送送你……”
许池停了一会,再回。
——“芳姐,之前谢谢你帮忙,只怕不能当面跟你说声生日快乐了,我昨天在离开前给你寄了个快递,你记得查收,以后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她不想欠别人太多。
快递里是她用了半个月工资给钱芳买的生日礼物,那件她们一起去逛街,她试了又试最后没有买的真丝连衣裙。
许池的意思很明了,钱芳帮她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过多地参与到自己和方知行之间的事来,她怕方知行知道后会找钱芳的麻烦。
果断关掉QQ,许池在人才网上看了几家自己符合条件和要求的公司。
她写了一份新的简历,本想先投简历,可想到将要换新的手机号,决定暂时等换新手机号后再投。
一个小时后,她走出网吧。
在回小区的路上见到一个很小的公园内,里面是正在晨练的大爷大妈们,在公园角落里还有一套涂着红色油漆的健身器材,都还很新,看来是刚装不久。
她找了一个空的椅子坐下,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稀松平常却市井味十足的城市早晨生活。
她很羡慕他们,就这份最简单的日常和他们的这份松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觉得是遥不可及的。
在她正对面十米不到的地方,有一家早餐店,里面的电视机上正放着早间财经新闻,许池的角度刚巧能看见播放的内容。
新闻是昨天的。
——江城市八方城市广场于昨日正式开业,这是江城市首个超大型综合商业广场,八方地产集团总裁方知行先生亲自到场剪彩……
在一群人的最中间,那个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戴着深蓝色领带的英挺男人正笑着拿着剪刀将手中的彩带剪断……
鼓掌声在彩带剪断那刻响得尤其热烈,那个男人身高挺拔,肩宽背阔,笑得沉稳从容。
眸似深渊,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芒,凝视久了,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眉如远峰,鼻梁挺直,犹如刀削斧凿而成,线条分明,在他温和的笑容里深藏着几分冷峻。
嘴唇处有一小处破皮伤口,那是两天前被她咬的……
在他抬起头,镜头对准他的那一瞬间,许池别开脸,收回目光。
她不想看到他那张脸,媒体都在夸他衿贵优雅且谦逊,才三十二岁,那举手投足间已尽显商界精英的大佬风范。
她只觉得好笑,很少人知道他私底下真正的样子,在她眼里,他就是个不可理喻,掌控欲极强的疯子。
七年前方知行从他爷爷手中接过八方集团总裁之位,短短五年,便以百亿身价坐上了富豪排行榜。
曾以为,这样的人物和她之间只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是她遥不可及的另一个世界。
可生活总是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不可预料。
两年前她刚毕业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三个月后,这个千亿富豪会差点把她的腰掐断,直到她低声求饶才肯放过她。
她恍如做了一场不可能的梦,梦里的一切很不美好,她只想让这场梦快点醒来。
她是躲藏在他背后的一个影子,是见不得日光的存在,她早已受够自己这一份卑微。
不过,她即使说了又有谁会信,她这样出身的人怎么会认识高高在上的方知行呢?
只当她是在胡编造谣,随意妄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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