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知从未想过,乌江会拿出真心待她。
虽然,她也救过他,但是,每一次都是有求于他比较多。
乌江看着她颤抖的双肩,低声说道,“我调查过他,贺景临,是个一身正气,英勇无比的男人。我也看得出来,他待你有几分真心……”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谢司珩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当年的冤情。
“别哭了!”
他低声说道。
宋瑾知缓缓转过头,眼眶赤红,“很疼吧?”
乌江淡淡一笑,“还好,比从前受过的苦,不值一提。”
宋瑾知的鼻子顿时一酸,这都不值一提,那从前他到底受过多少苦。
“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不然会感染的!”
她说道。
“不用,将死之人,不用多此一举。别污了你的手!”
他阻止宋瑾知。
宋瑾知怎么会听他的,“现在不是还没死吗?我就不能不管。”
她伸手从旁边拿过来剪刀,直接将他的亵裤剪开。
乌江想躲,刚一动就疼得钻心,他板起脸说道,“你快住手,男女授受不亲,被谢司珩知道他会怪你的!”
宋瑾知说道,“你为了他受伤,他若是连这都要怪我,那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我也不稀罕,大不了我跟他和离!”
乌江气的双拳紧攥,“那我命令你,住手。”
“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凭什么听你的,你命令不了我!”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
宋瑾知这一句话,倒是将乌江给噎住了。
是啊,她何曾听过他的话。
每次,都能把他气个半死。
最后,他放软了语气,“那让乌六来给我包扎,你停手!”
宋瑾知冷声说道,“这就是他给你包的吧,他拿剑很在行,可是包扎的技术太烂了!”
“我早晚被你气死!” 乌江也不挣扎了,说不过也争不过。
宋瑾知打开包扎的白布,那伤口处一片骇人的景象,原本包裹着肌肉与皮肉的地方,此刻已全然不见它们的踪影,唯有森森白骨突兀地暴露在外。
白骨的表面还带着丝丝缕缕尚未被完全剔除的筋膜,伤口边缘参差不齐,被极为残忍地剥离了皮肉,那惨白的骨头在空气中仿佛散发着丝丝寒意,周围干涸的血迹已经凝结成黑褐色。
宋瑾知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就这样他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跟自己说话?
微微颤动一下,便是深入骨髓的剧痛啊。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拿出银针先给他止疼。
“不要哭,小伤而已!”
乌江低声说道。
他越是这么说,她的心越是疼。
“我先给你止疼……”
她哑声说道。
要避免发炎,必须要将伤口清理干净,再上药。
她没有麻药,也没有镇定剂,就只能硬挺着。
可是,这是剜心之痛啊!
普通人是绝对承受不住的。
她只能用银针封住他的痛感神经和穴位,减轻一些疼痛。
施针过后,她向外喊了一声,“六爷,麻烦您进来……”
让乌六点燃了一盏灯,拿着匕首在火上烧。
“我要清创,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她轻声说道。
乌江点头,“好!”
烧红了刀,她深吸口气,低下头去……
她是不忍下手的,可是她知道自己越迟疑,他会越疼。
乌江红着眼咬着牙忍着,全程没有喊一声,可是宋瑾知能感受得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终于清创完毕,她给他上了药将伤口包扎好。
然而,乌江却已经陷入了昏迷。
人,有了高烧的迹象。
乌六顿时急了,“夫人,这可怎么办?主子还能醒过来吗?”
宋瑾知给乌江重新号脉,此时他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她又给他施针救治,最后总算是把他救了过来,但是也是十分虚弱,说了两句话就睡了过去。
“夫人……”
乌六的眼圈红了。
乌六在宋瑾知的眼中,一直是个心狠手辣,千年冷冰冰的杀手。
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软弱的一面。
“六爷……”
“夫人,您就叫我乌六吧。我不敢当!”
宋瑾知点点头,低声说道,“你家主子情况的确不好,我救不了他,但是,我可以保证让他平安到达药王谷。”
她抬眼看他,“到了药王谷,你可有把握让那老头给你家主子诊病?”
乌六顿时眼神严肃下来,“我南苑掌管天下辛秘之事,手中药王谷的把柄,足以让他乖乖听话!”
宋瑾知点头,“好。”
“只是,不知道主子还能挺几天?”
他记得宋瑾知昨天说过,昨天出发正好七天。
宋瑾知说,“三天!”
乌六大惊,“三天?那主子岂不是……”
“我有办法让他平安到达药王谷,但是,此前你还需要做一件事!”
宋瑾知说道。
“夫人请吩咐!” 乌六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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