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仪此话一出,正中宋裴玄的下怀, 他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知道,因为你为宋家生育一个男孩,母亲一直对你很不满……”
他看着木婉仪 ,眸中含了几分真情的样子,“可是,你嫁给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忍心休你……所以,我跟母亲苦苦相求,她老人家才同意,让你留下。”
他话里话外,没休了她,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你放心,芊芊进门,即便是与你同为平妻,她也愿意尊你为姐姐。 我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宋裴玄的语气,是通知,根本就不是商量。
木婉仪笑了笑,“我不同意!”
“你说什么?”
宋裴玄以为自己听错了。
木婉仪双眸冷沉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一个府中怎么能有两个女主人?这么多年, 从九江到上京,这个家都是我在支撑。 我虽然没有为你生育一个男丁,但是,我对这个家问心无愧,你若是想纳妾,我不阻拦。”
木婉仪紧紧盯着宋裴玄的眼睛,“季云芊若是想嫁进宋府,便只能为妾!想做平妻,除非你休了我!”
宋裴玄渐渐变了脸色,他盯着木婉仪,“就凭你无所出这一项,我便可以休了你!”
木婉仪毫无惧色,“那你便写下休书,直接休了我!”
宋裴玄眸色冷厉的盯着木婉仪,木婉仪迎上他的目光。
如今,朝堂上太子监国。
但是,朝臣们都看的清楚,太子对谢司珩唯命是从。
谢司珩如今,身居高位, 他得罪不起。
而宋瑾知的性子,更是不按常理出牌, 毫无礼数,谁都不怕。
更重要得是,她一向与季云芊不睦。
他若是将她的母亲休了,迎娶季云芊,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
夫妻二人,此时,冷眸相对。
半晌, 这场暗中的较量终于结束。
宋裴玄冷声说道,“ 我与你夫妻一场,实在不想最后闹得反目成仇,你再好好想想吧。”
他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
“不管怎么样,你也总该为瑾儿想想。听说前不久她被老宅的人逼着生育,若是再有一个被休的母亲, 她在侯府的日子势必会如履薄冰。”
他语重心长的说出最后 一句,“你难道是想女儿跟你一样也被夫家休了吗?”
木婉仪随后抄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照着他的后脑狠狠砸过去。
“哎呦!” 宋裴玄低呼一声,被砸了个结实。
他捂着后脑勺转头看向木婉仪, 怒火中烧,“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哪里有当家主母的样子?我必定要休了你!”
说完,他急步走出去。
凌音从外屋进来,盯着地上的血迹说道,“夫人,老爷好似被砸伤了!”
木婉仪冷声道,“我刚应该砸死他。”
凌音边给她顺气边说道,“这么多年要是没有您,他和老太太只怕早就去街头要饭了。现在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要娶平妻,老爷真是太过分了。”
“人心不古,哪有岁岁年年的长久啊。 我早已想到有今日了!”
她只是没想到,女儿会嫁入忠勇侯府而已。
宋氏这些年,不喜她们母女俩。
前些年,女儿又是个糊涂的恋爱脑,对那沈淮序一往情深。
但是,她看得清楚,沈淮序不是良人。
其实,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若是她劝不动女儿,就招沈淮序那个穷秀才为上门女婿,她便用钱让沈淮序不敢怠待女儿。
若是,女儿最后能幡然醒悟, 那么她就给她找个靠谱的男人嫁了。
至于她自己,等到女儿出嫁,这个家她想待便待,不想待便要一纸和离书离开。
可是,如今宋瑾知嫁入了侯府。
若是她此时和离, 她担心宋瑾知会被人看轻。
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的。
“凌音,去让钱庄的掌柜的查查,老爷一共欠了多少银子。月底了,账要收一收了。”
木婉仪唇边吟出一抹轻笑。
想娶平妻,宋裴玄你先看看自己的荷包吧。
宁安堂
宋氏知道儿子去找木婉仪谈季云芊进门的事了,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宋裴玄回来回话。
她便让容嬷嬷 出去看看。
“可不好了,老夫人,老爷受伤了!”
容嬷嬷慌张的从外面走进来。
“受伤了?哪里受伤了?”
宋氏心中一惊,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
容嬷嬷说道,“ 老爷的脑袋被夫人给砸伤了 , 出了很多血!”
老太太顿时急了,“快,去看看!”
“这个挨千刀的小贱人,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天大的胆子,竟然敢打自己的官人 。我必定饶不了她!”
一路上,宋氏把木婉仪好一顿骂。
到了宋裴玄的院子里,老太太慌里慌张的进了里屋。
却见宋裴玄头上缠着纱布, 正坐在圈椅中生闷气。
“儿啊,让娘看看你是哪里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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