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桐梓心疼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二娘:“这不是正当防卫吗?怎么就是死罪了呢?”
大婶叹了口气:“正当防卫?从未听说过这个词!我只知道,这世道,许多规矩约束全是定给女人的!只希望下辈子,她别再投胎成女人了!”
尚桐梓深深地看了一眼柳二娘与那个哭闹的男孩,起身就要往台上走去
言煜江眼疾手快拉住她:“你要做什么?”
尚桐梓看着言煜江,目光坚定道:“我要为柳二娘平冤!”
楚澜烨立马道:“同意,我支持你!”
言煜江鹰隼的眼看着楚澜烨……
黎飞染皱眉:“你们可是觉得此案有何不妥之处吗?杀人偿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尚桐梓与楚澜烨看着黎飞染,异口同声:“是非常不妥!”
黎莫休看着脸色难看的言煜江,故意添油加醋道:“你俩怎么这么有默契?”
尚桐梓深深地看着柳二娘:“我既为一国之后,就该为她们负责!女子应有的平等待遇不该只有我一人享受。这世间多不公,女子尤为悲怆。我既然有能力救她们,就不能坐视不管,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闻言,黎家兄妹沉默了……
尚桐梓转头看着黎家兄妹:“黎莫休,飞染,你们稍后护着柳二娘,别让刀斧手靠近她。”
黎莫休难得正经起来,与黎飞染一起点了点头:“好。”
随后尚桐梓走到台下高喊:“县令何在?”
高蔻坐在台上,皱眉不满道:“你喊什么喊?!本官不就在这儿坐着的吗?”
尚桐梓走上台,看着他:“对于柳二娘杀夫一事,我以为她无罪。”
闻言,柳二娘感激的看着尚桐梓……
高蔻嗤笑一声:“你说什么?!杀人偿命那是天经地义,本官是在依法办事,你赶快下去!”
尚桐梓哼笑:“既然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那我问你,柳二娘受过的伤谁偿?!她那三个孩子的性命谁偿?!你可曾为她主持过公道!”
高蔻不耐烦的解释道:“你个小女娃懂什么?她那是夫妻之间的恩怨,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
尚桐梓皱眉:“家务事?那我问你,若有一男子无故殴打一名女子,致其半残,并使这名女子流产,可男子与女子并不相识,按我朝律法,该男子应判何罪?”
高蔻不情愿道:“情节严重流放或者判处死刑。”
尚桐梓:“既然如此,你为何在柳二娘嫁给于老三的这十年里,你从未惩治过他!就因为那一纸婚书,就可以成为他逃过律法制裁的庇护所吗?!又为何不能一视同仁,偏偏处置柳二娘?!”
高蔻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之前他俩不是没闹出人命吗?于老三终究没杀了她呀!”
尚桐梓:“我呸!屁话!没闹出人命不代表于老三没有起杀心!柳二娘一次次死里逃生,是她命大,不是于老三手下留情!他的命是命,柳二娘的命就不是命吗?既然你不收他,就该她来收!”
高蔻怒道:“本官对你一再忍让,你别不识好歹!你对本官的判决有异,就是对我朝律法有异,更是对陛下有异!就冲这一点,本官就能定你死罪!”
尚桐梓嘲笑道:“这时候你的思路倒是清晰啊。”
高蔻被气得手抖:“你们愣着干什么,给这个丫头给本官抓起来!”
言煜江不知何时走上台,冷冷地看着高蔻:“朕看谁敢动她!”
听到言煜江自称朕,瞬间后背发凉,黎家兄妹上台,举起金牌:“陛下亲临,尔等还不跪下,更待何时?!”
见状在场之人瞬间胆寒,无一不跪拜于地。
高蔻口舌打结道:“卑职不……不知陛下亲临,有……有失远迎,望陛……陛下恕罪!”
又看了看尚桐梓:“此女方才置喙律法,那便是对陛下您不尊不敬,卑职正要依法办事。”
言煜江低眸的看着他,眉头轻挑:“不尊不敬?”
他又将目光移向脸被气得通红的尚桐梓,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安抚,寒眸冰冷刺骨看着高蔻:“朕宠在手心里,动都舍不得动一下的皇后,竟然被你气成这样,那朕是不是应该也治你个不尊不敬之罪?”
高蔻瞬间瞠目结舌:“什……什么?皇……皇后?!”
反应过来后,他连忙叩首求饶:“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卑职不知是皇后娘娘驾临,请皇后娘娘恕罪!”
尚桐梓皱眉:“本宫不会杀你,但我朝新律,你记好了!”
高蔻叩拜道:“是!”
尚桐梓朝着人群大喊:“即日起,对于家暴者,不管是否危及受害者性命,不再受婚姻限制,皆应受到律法制裁!所有受害者自卫时致对方伤残或死亡,则属于正当防卫,无罪!另,受害者可凭借被家暴这一点儿,提出和离,无需经过家暴者同意,家暴者还应净身出户!”
“还有,女子生育时,或许会遇到保大保小一事,自古皆由男方做主,但今日起,此事全凭女子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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