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城,刑部大牢。
靖南王翻动着泛黄的案卷,指尖在"墨九章"三个字上重重一敲:"永和十七年,天工院首席墨九章因私造禁械被处斩,尸首弃于乱葬岗。"
"但我们在东海见到了活人。"赵寒低声道,"除非......"
"除非当年死的根本不是他。"靖南王冷笑,"去查当年监斩官是谁。"
烛火忽明忽暗,映出卷宗末尾一行小字——【监斩:兵部侍郎杜衡】。
杜府大门紧闭,庭院里落叶堆积。管家战战兢兢地引路:"老爷三年前就病故了......"
停灵堂内,靖南王一把掀开棺盖。棺中尸体的右手缺了三根手指,腕骨处却有个清晰的莲花烙印。
"这不是病故。"随行太医倒吸冷气,"指骨断裂处有黑斑,是长期接触某种毒物的痕迹。"
靖南王掰开尸体的嘴,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扑面而来——和观星台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去书房。"
在积灰的书架后,他们找到了暗格。里面除了往来密信,还有本《天工开物》的残卷,书页间夹着张古怪的图纸:一具人形傀儡,心口位置画着朵黑莲。
图纸背面写着:【以龙血为墨,可绘永生】
御花园里,小皇女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奇怪的符号。
"炎儿在画什么?"沐月和尚笑眯眯地蹲下身。
"星图。"小皇子突然出现在妹妹身后,"父皇去的那个地方。"
沐月心头剧震——孩子画的竟是简化版的归墟星图!更可怕的是,小皇女突然抬头,赤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和尚叔叔,你怀里有朵小黑莲哦。"
佛珠"啪嗒"落地。沐月这才发现,自己贴身收藏的那枚墨九章机关零件上,不知何时生出了芝麻大的黑色菌斑......
鲛人皇城废墟中,汐月抚摸着断裂的珊瑚柱。柱身上崭新的斩痕宽达三寸——绝非普通兵器所能造成。
"启禀公主,在祭坛下方发现地洞!"
地洞尽头是个巨大的地下工坊。半成品的铁龙骨架旁,堆着数百个贴着名签的瓷瓶。汐月随手拿起一个,标签上赫然写着:【永和十八年,北狄战俘血样】
"他们不是在造机关......"她突然明白过来,"是在筛选能承受龙瘟的体质!"
最里间的铁柜突然发出"咔哒"轻响。侍卫刚靠近,柜门猛地炸开!
漫天血雾中,个披头散发的人影扑向汐月:"公主小心!"
鲛人老丞相用身体挡在前方,却被那人一把拧断脖子。直到此时众人才看清,袭击者竟是本该镇守归墟的鲛人大将军!
他的眼眶里,两朵黑莲正在绽放......
天玺城兵部,赵寒带人撞开兵器库的暗门。
成箱的寒铁箭簇下,压着本泛红的账册:【永和十九年,精铁三千斤运往东海】
"记录上是修缮战船。"兵部主事面如土色,"但下官核对过,那年东海战船根本没......"
话音未落,主事突然口吐黑血。靖南王箭步上前扯开他衣领——心口处,莲花状的溃烂已深可见骨。
"是慢性毒。"随行太医颤抖着翻开主事眼皮,"和杜衡中的同一种!"
靖南王突然想起什么,厉声道:"查!这些精铁的批文是谁签的!"
深海囚牢的废墟突然震动起来。姚擎戈挥退众人,独自站在裂缝边缘。
裂缝中渗出粘稠的黑雾,隐约可见星光闪烁。最诡异的是,那些星光正组成两个孩子熟睡的模样。
"陛下当心!"
黑雾突然凝成利箭射来!姚擎戈挥刀斩断的瞬间,刀身上真龙之气与黑雾接触处,竟发出烙铁入水般的"嗤嗤"声。
雾气散去后,地上多了行湿漉漉的字迹:【星门将启,双皇归位】
深夜御书房,姚擎戈对着三份档案眉头紧锁:
- 墨九章处斩案(监斩:杜衡)
- 东海精铁调拨(签发:杜衡)
- 天工院名录(永和十六年新增匠师:杜陵)
"杜陵......"他猛地拍案,"是杜衡的侄子!"
仿佛为了印证猜想,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姚擎戈破窗而出的刹那,看见皇城墙头立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
那人手中提着的,正是昏迷的小皇子!
"放下孩子!"真龙刀气呼啸而去。
面具人却不躲不闪,刀气穿透身体的瞬间,他的衣袍碎裂,露出里面精钢打造的躯体——这是具比东海铁龙更精巧的人形机关!
"陛下何必动怒?"机关人发出墨九章的声音,"令郎只是回家而已......"
它突然自爆!漫天齿轮碎片中,小皇子的身影随着机关核心的金光一同消失。
姚擎戈踉跄落地,手中只抓住半片青铜面具。面具内侧,刻着行小字:【星门钥匙,双皇其一】
五更鼓响时,天玺城四门紧闭。
靖南王带着南刃军冲进杜陵的私宅,却只找到间布满符咒的密室。墙上悬挂的羊皮图上,标注着十几个红点——全是各州府的天工院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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