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护国寺高僧的名号,靖南王点了点头:"我会安排。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你何时与沐月大师有了交情?"
姚擎戈早有准备:"前日醉仙楼偶遇,相谈甚欢。大师看出儿臣有慧根,便多聊了几句。"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沐月和尚虽为高僧,却从不避世,常与各色人等论道。靖南王不再追问,只是叮嘱了几句便让他们退下。
离开书房,汐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丈夫:"擎戈,你今日...很不一样。"
姚擎戈心中一紧。朝夕相处的妻子果然敏锐。他正想着如何解释,忽听府门外一阵喧哗。
"世子!世子可在?"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姚擎戈眼前一亮——这是徐达的声音!他那位在边关战死的姐夫,大姚最年轻的骠骑将军!
"姐夫!"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只见一个身着轻甲的英武男子大步走来,腰间佩剑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徐达爽朗大笑:"听说你小子摔断了胳膊,特地来看看你死了没!"他拍了拍姚擎戈的肩膀,却惊讶地发现往日弱不禁风的小舅子竟纹丝不动,"咦?长力气了?"
姚擎戈笑而不答,只是问道:"姐姐可好?"
"初曦好着呢,就是惦记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徐达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她从太后那儿求来的金疮药,据说能生肌续骨。"
姚擎戈接过药瓶,心中暖流涌动。姐姐姚初曦,那个总是护着他的长姐,在宫变中为保护女眷们撤离而身陷火海...
"替我谢谢姐姐。"他声音有些哽咽,急忙转移话题,"姐夫今日怎么得空来府上?"
徐达压低声音:"奉皇上密旨回京述职。北境战事吃紧,朝中却有人主张议和..."他看了眼汐月,没有继续说下去。
姚擎戈心领神会。在原本的历史中,正是这场朝堂争议给了雷霄古可乘之机,借和谈之名带刺客入宫。看来暗鳞选择这个时间点降临,绝非巧合!
"我随姐夫一同入宫。"姚擎戈突然道,"许久未见皇伯父了。"
徐达和汐月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要知道,往日这位世子最讨厌的就是上朝,宁可泡在酒肆也不愿踏入皇宫半步。
"擎戈,你当真?"汐月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姚擎戈握住她的手:"人总会变的。"他转向徐达,"姐夫稍等,我换身朝服就来。"
片刻后,身着绛紫色世子朝服的姚擎戈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往日总是萎靡不振的纨绔子弟,今日却如出鞘利剑般锋芒毕露,连走路的姿态都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
"好小子!"徐达赞叹道,"这才像我们姚家的男儿!"
汐月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美眸中满是困惑与担忧。
皇宫,太极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姚擎戈习惯性地想往武将队伍走,被徐达一把拉住:"你疯了?世子该站文官那边!"
姚擎戈这才想起,此时的他尚未授武职,按例应站在文官末尾。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到文官队列。
"哟,这不是镇南王世子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姚擎戈转头,看到一张令人厌恶的脸——礼部侍郎周显,雷霄古在朝中的爪牙之一,后来被证实是暗鳞的傀儡。
"周大人。"姚擎戈淡淡地点头,强忍着一掌拍死他的冲动。现在还不到打草惊蛇的时候。
"肃静!"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百官跪迎。姚擎戈抬头偷瞄龙椅上的皇帝——他的伯父,一个在宫变中被毒杀的仁君。此刻的皇帝面色红润,目光炯炯,与记忆中那个七窍流血的惨状判若两人。
"众爱卿平身。"皇帝的声音温和却有力,"今日议事,北境战事为首。徐爱卿,你且说说前线情况。"
徐达出列,详细汇报了边境敌情。姚擎戈一边听一边观察朝堂众人,试图找出更多暗鳞的党羽。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位站在武官首列的老者身上——护国真人清微子!他的师尊!
老人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电。姚擎戈急忙低头,心跳如鼓。在这个时间线里,清微子应该还不认识他,但刚才那一瞬的对视,却仿佛有某种默契。
朝议进行到一半,周显突然出列:"陛下,臣有本奏。北境连年征战,劳民伤财。突厥可汗派使者求和,愿称臣纳贡,只求开放边市..."
"不可!"徐达厉声打断,"突厥狼子野心,所谓和谈不过是缓兵之计!"
两派官员立刻争论起来。姚擎戈冷眼旁观,注意到周显袖中隐约有黑气缭绕。果然是暗鳞的魔功!看来这厮已经控制了部分朝臣,正试图复刻历史上的宫变。
"擎戈,你怎么看?"
皇帝突然的点名让朝堂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这个往日只知吃喝玩乐的世子,不明白皇帝为何会询问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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