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子,黎鸢便愣住了。
记忆中杂草丛生的院子如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盆栽,角落多出一个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竹制花架,上面摆的绿萝垂着长长的藤蔓,多肉植物胖嘟嘟的叶片上还沾着新鲜的水珠,还有许多黎鸢叫不上来名字的植物。
脚下,泥泞的地面也铺了整齐的青石板,缝隙间点缀着漂亮的鹅卵石。
整个院子焕然一新,充满生机。
“快进来啊,鸢鸢。”姥爷在门口喊。
客厅里,石灰墙壁贴满了米黄色花纹壁纸,地面的新瓷砖光可鉴人。
墙角处摆着一个博古架,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姥爷收集的文玩:造型各异的紫砂壶、小巧的石雕摆件、串成串的核桃……
黎鸢甚至看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青铜器模样的香炉,正冒着袅袅青烟。
看样子,她走以后姥爷的小生活过得十分滋润。
“来,坐。”姥爷热情地招呼着,将两人让到沙发上。
沙发套早已换成了喜庆的红色,上面绣着金色的牡丹图案,靠枕上还缝着“福”字。
黎鸢小心翼翼地坐下,环顾四周打量这个“新家”。
姥爷端来两杯茶,“小伙子,你姓啥啊?”
“宇文,宇文舟。”宇文舟微微欠身,双手接过茶杯。
“宇文?这姓少见啊。我看你这头发……是染的还是少白头啊?”
黎鸢心里一紧,暗暗捏了把汗。
换作平时,以宇文舟的性子,早就冷着脸不说话了,说不定还会甩下一句“与你何干”。
宇文舟却只是淡淡一笑,“天生的,家里有长辈也这样。”
姥爷一听,更来了兴致,“哟,这可真是稀奇。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天生白发的人呢。你看你这头发,又顺又亮,保养得真好。我跟你说啊,我年轻的时候……”
姥爷和宇文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从头发聊到房屋风水。
姥爷说起自己如何改造院子。
宇文舟则分享了一些宇文家族老宅的布局讲究。
两人越聊越投机,时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黎鸢坐在一旁无聊到只能抠手,心里这个郁闷,半天插不上一句话,好像他俩才是亲爷孙。
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沉,黎鸢实在坐不住了,干咳了两声,说道:“姥爷,我看时间不早了,宇文舟还要赶路呢,要不……”
“赶啥路啊,”姥爷摆摆手,“天色都这么晚了,小伙子今天就住这儿,明早再走。”
黎鸢眼睛瞪得老大,“啊?”
宇文舟却十分自然地答应下来,“谢谢姥爷,那就打扰了。”
黎鸢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靠在沙发上,脑子乱成一锅粥。
家里总共就五个房间,主卧,次卧,客厅,厨房,卫生间。
主卧平常是姥爷住,次卧原本是黎鸢和姥姥住。
现在来了个宇文舟,这要怎么住?
“对了,”宇文舟转头看向黎鸢,“后天中元节,我想邀请您参加我们家族的祭祖仪式。您现在是我的师父,家族的活动需要您的指点。之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回朝歌。”
黎鸢刚想开口拒绝,姥爷却抢先说道:“鸢鸢你都当师父了?!好啊!这是好事,鸢鸢,你就跟小舟去见见世面,别一天到晚闷在这儿。”
黎鸢无奈地看了姥爷一眼,只好点点头。
宇文舟接着说:“明天我想陪您一起去给姥姥扫墓,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等黎鸢反应,姥爷直接拍板决定。“当然可以!正好家里还有些祭品需要准备,你们年轻人一起去,路上也有个伴。”
说完,在黎鸢惊讶的目光下站起身。
“我去准备晚饭,鸢鸢,你去菜园摘点菜,顺便带着小舟参观参观。”
有啥好参观的?
黎鸢心里嘀咕着,领着宇文舟来到菜园。
踏入菜园的瞬间,宇文舟眼前一亮。
这片菜园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四四方方的地块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垄垄蔬菜整齐排列,宛如绿色的方阵。
豆角藤蔓顺着竹架攀爬,开出淡紫色的小花;西红柿挂满枝头,青的泛红,像害羞的小姑娘;翠绿的黄瓜带着细密的绒毛,顶端的小黄花还未完全凋谢。
空气中弥漫着新鲜蔬菜的清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这是宇文舟从未体验过的田园气息。
黎鸢径直走向豆角架,弯腰开始采摘,指尖轻轻一掐,鲜嫩的豆角便落入手中的竹篮。
宇文舟见状,也跟着走到另一垄黄瓜前,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摘一根黄瓜,却不小心扯断了藤蔓。
“笨蛋!”黎鸢低声斥责,“摘黄瓜要轻一点,抓住瓜身轻轻扭一下就行,你这样会把藤蔓扯断的。”
宇文舟看着手中断裂的藤蔓,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农活,平日里在朝歌不是训练就是研究副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走到黎鸢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摘起豆角,却总是不得要领,要么摘得太慢,要么把豆角掐得变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