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脸色一沉,鼻腔中恶狠狠地“嗯”了一声,这简短的一个音节,却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压迫感。小白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不停地哀求:“公子啊,真不是我不肯带您去,实在是那狐公子太可怕了。他的酷刑,光是想想都让人胆战心惊,与其死在他那惨无人道的折磨之下,我宁愿死在您的剑下,好歹还能留个全尸啊!”
易凡没有理会小白的哭诉,转而将目光投向那四个妖怪。只见他们也是面露惊恐之色,身体微微颤抖,和小白有着同样的反应,眼神中满是对狐公子的惧怕。易凡冷冷地笑了起来,笑声在这略显阴森的洞府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那就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哦!若是再不肯配合,可就休怪我下手狠辣了!” 说罢,易凡手中的剑轻轻一颤,寒光闪烁,似乎在向众人宣告他的决心。
易凡指尖轻抚剑鞘上的饕餮纹路,突然仰头发出清朗笑声,震得洞顶碎石簌簌掉落:"好个寻欢作乐的好去处。"话音未落,剑穗上的青铜铃骤响,他身影如鬼魅般欺近小白,冰凉的剑锋已贴上她颤动的喉结。
小白脖颈后仰,雪色狐耳在阴影中微微打颤,眼尾泛着情欲未消的潮红:"公子可知那洞府机关暗箭密布?"她指尖抚过易凡握剑的手背,声音甜得能滴出水来,"不如让奴家给您跳支折柳舞......"话未说完,剑锋突然刺破她耳畔发丝,一缕白发飘落时,小白已被按在岩壁上。
"装什么狐媚子。"易凡左手掐住她下巴,指尖泛起朱砂色道纹,"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幻术厉害,还是我的搜魂术霸道。"四周围观的妖怪突然集体发出嘶鸣,熊妖庞大的身躯竟在发抖,蛇妖的信子吞吐间满是忌惮。
小白瞳孔瞬间缩成竖线,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别......别用那面具!"她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化作九条虚影逃窜。易凡不慌不忙地将青面狼王面具悬于掌心,暗金色纹路遇血即燃,九条虚影瞬间被吸入面具,发出凄厉的哀嚎。
四个妖怪见状,噗通跪成一片。虎妖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上:"大仙饶命!那狐公子的洞府在......"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钟鼓声,七盏招魂灯逆着气流飘入,在易凡身周布成北斗剑阵。易凡轻笑一声,将面具往空中一抛,刹那间洞中妖风大作,面具化作狰狞的狼首虚影,一口吞掉所有灯盏。
"看来狐公子等不及要见我了。"易凡转身时,小白正蜷缩在血泊中,她原本雪白的狐尾已变得焦黑,"带路吧,若是再敢耍花样......"他指腹擦过面具上的獠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万妖噬心的滋味。"小白浑身发抖,勉强化作人形,引路时衣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道血痕。
易凡踩着满地碎玉般的月光跟在小白身后,衣摆扫过沾着夜露的曼陀罗花丛。这处隐在山腹的秘境竟别有洞天,琉璃瓦顶的回廊蜿蜒如白蛇,檐角铜铃在夜风里叮咚作响,惊起数只朱顶鹤掠过星河。
"好个温柔乡。"易凡指尖拂过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冷光映得他眉间朱砂痣愈发妖冶。小白忽然顿住脚步,狐尾扫开垂落的紫藤花帘,露出一幢精雕细琢的八角小楼。楼内传来丝竹声,窗棂上映着舞女婀娜的剪影,酒气混着龙涎香从雕花木门缝隙溢出。
"公子..."小白突然转身,素纱裙裾扫过易凡靴尖,"奴家的本命玉笛..."话未说完,易凡屈指一弹,一道金光没入她心口。小白闷哼一声,七窍渗出黑血,雪白狐耳瞬间变得焦黑卷曲。
"三日前那剑上的光明之力,滋味如何?"易凡抬手接住飘落的桃花瓣,花瓣在他掌心燃成灰烬,"再走三步,你这三百年修为就要化作青烟了。"小白扑通跪倒在地,指尖深深掐入青石砖缝,月光下可见她后颈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
"我...我愿助公子破阵!"小白颤抖着掏出玉笛,笛身上缠绕的赤链蛇雕纹突然活过来般游动。易凡接过玉笛时,指尖擦过她冰凉的手腕,发现那上面竟戴着与青面狼王面具同材质的青铜镯。笛声骤起时,满园蝴蝶突然自燃,化作火蝶扑向小楼。
"好个借刀杀人的把戏。"易凡冷笑间掷出面具,暗金色狼首虚影撞碎雕花木门。门内景象令人目眩——三十六名舞女皆是白骨所化,正捧着人脑宴饮,狐公子斜倚在骨雕王座上,左手把玩着颗血淋淋的内丹,右手正插入怀中美人的心口。
"大胆!"狐公子甩袖间射出七支淬毒银梭,却见易凡左手持笛吹奏,笛声化作实质音刃绞碎暗器,右手剑指轻挥,漫天火蝶瞬间凝结成冰棱。小白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她腕间青铜镯炸成碎片,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咒印。
"原来你才是阵眼。"易凡恍然大悟时,狐公子已化作青烟遁入地下。他飞起一脚踢向小白心口,却见那抹窈窕身影在剑光中消散,原地只剩半片沾血的狐尾,以及一张飘落在地的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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