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来时的路,易凡回到遗迹起点,此时传送门缓缓开启,一条通往青玉宗的通道出现在眼前。他踏着星月之光,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紧闭的大门,易凡抬手敲门:“翩翩,开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翩翩欢呼雀跃地冲出来,眼眶泛红,委屈得眼泪直掉。易凡见状,笑着安慰:“我不过去了一个月,至于这么委屈吗?”翩翩抽抽噎噎地说:“你走后,我天天只能吃野果,都饿瘦了好多。”易凡仔细瞧了瞧,翩翩确实瘦了一圈。
翩翩又好奇地问:“你到底去哪儿了?都一年了!”易凡愣了一下,满脸惊讶:“什么一年?”翩翩认真地点点头:“你走了整整一年,大家都以为你死在秘境里了。”
"凡哥哥......"她的声音哽咽,"你走后第三十日,宗门便宣布你......"
易凡望着她鬓间的白发,突然想起琅嬛福地石壁上的血字:"洞府修炼者,每过一日,外界十年。"他颤抖着握住翩翩的手,发现她腕间戴着与秦韵儿相同的本命玉佩。
易凡眉头微蹙,心中思绪万千,考虑良久后开口问道:“翩翩,兽潮究竟来了没有?”
翩翩眉眼弯弯,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意,轻声说道:“来了呀,不过倒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苏先生可厉害了,带着一众弟子,在兽潮第一次涌进药谷的时候,就大展神威,杀得那些妖兽落荒而逃。自那以后,兽潮便没了什么动静。而且呀,镇妖司在宗门里新成立了分舵,现在弟子们只要去斩妖除魔,都能拿到很丰厚的报酬呢。”
易凡轻轻“哦”了一声,目光深邃,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看向翩翩,认真地说:“翩翩,我想离开这里了,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翩翩眼眸一亮,笑容灿烂,毫不犹豫地说道:“那当然啦,我可是你的女人呢,之前都还为你守孝了呢,哈哈。”
易凡听了,脸上微微一热,露出尴尬的笑容。他轻轻抬手,召唤出了小朱雀。只见那小朱雀欢快地鸣叫一声,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般,直接飞向了果园,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尽情享受着果子大餐。
翩翩看着小朱雀那贪吃的模样,不禁笑道:“这小家伙可真好玩呀。”
到了晚上,简陋的屋子里,易凡躺在草堆上,身下的干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而朱雀则亲昵地依偎在翩翩身旁,和她睡在一起。这只朱雀体型颇为庞大,足有一丈多长,要是加上那蓬松的大尾巴,算起来可就有三丈了。易凡望着朱雀,心中满是喜爱,毕竟几百个春秋,在那暗无天日、孤寂清冷的空间里,是朱雀一直陪伴着他,他们也算是在苦难中相互扶持、共渡难关了。
第二天早上,易凡悠悠转醒,就发现翩翩已经忙忙碌碌地做了许多美味的食物。小朱雀正欢快地吃着肉干,尾巴还不时地晃动着。易凡见状,不禁笑道:“翩翩,你这是疯啦,这么多好吃的,吃完这顿之后可吃什么呀?”
翩翩歪着头,俏皮地笑道:“怕什么,药谷里到处都是野兽和魔兽呢,随便抓一只来,都够我们吃好多天啦。”
易凡听了,“哦”了一声,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轻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搞得我都想去看看了。”
翩翩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走呀,我带你去。”
易凡微微点头,略作思索后,从怀中掏出狐公子的面具,轻轻戴在脸上。刹那间,一阵柔和的光芒闪过,他的模样已然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小朱雀也十分机灵,瞬间隐去身形,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他一同飞出了家门,向着药谷深处而去。
晨雾尚未散尽,易凡站在药谷边缘的老槐树下,指尖轻抚着腰间的神甲碎片。远处传来晨钟余韵,惊起一群栖息在梧桐树上的火鸦。他望着宗门方向飘扬的镇妖司旗帜,忽然转身问道:"兽潮......真的退了?"
翩翩正蹲在溪边清洗野菜,闻言抬头一笑,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苏先生带着天玑峰弟子在青鸾崖布了九霄雷阵,听说那天雷劈得山火三日不熄呢。"她忽然压低声音,凑近易凡耳畔,"不过镇妖司的人总来打听你的下落,说什么......"
"说什么?"
"说你是神魔转世,要拿你炼丹。"翩翩突然从水中跃起,水珠在她周身凝结成冰晶蝴蝶,"所以呀——"她拽住易凡的衣袖,"咱们快走吧!"
夜幕降临时,两人躲进废弃的伐木场。易凡躺在散发着松脂气息的草堆上,望着穹顶透下的星光,忽然感到有温热的鼻息蹭过脖颈。朱雀兽不知何时挤开翩翩,庞大的身躯蜷成火焰毛毯,尾巴尖还卷着半块肉干。
"小没良心的。"翩翩笑着戳了戳朱雀的翎羽,后者却将脑袋埋进她怀里。易凡望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在秘境洞府的三百个日夜——那时朱雀总在他冥想时用翅膀为他遮风,就像此刻守护着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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