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心中一喜,灵机一动,连忙说道:“实不相瞒,我想去中原境内。不知姐姐可有办法助我一臂之力?”
女子看着易凡那副急切又带着几分期待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巧了,我们镇妖司与青云盟素有来往,以你的模样,他们定会乐意带你一程。本宗门内设有一座传送阵法,若是启动,可直达中原境内。不过……”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启动那传送阵法,需要消耗大量的极品灵石,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你没有灵石,便只能在此等些日子,待有同门要去中原时,再带上你一同前往了。”
暮色浸染的青石板路上,易凡抱拳深施一礼,玄色衣摆扫过石阶扬起细碎尘埃。眼前的女子一袭藕荷色襦裙,腰间系着金线绣就的丹炉纹样绦带,发间白玉簪垂落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呢?"女子笑眼弯弯,声音如同春日里融化的雪水,带着几分清甜。易凡抬眸时恰好撞见她眼尾的胭脂红,在暮色中晕染出温柔的弧度。
"我叫江易,南海人士。"易凡勾起唇角,露出少年人特有的清朗笑意,"姐姐你呢?"他刻意放软了语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这是临行前师父塞给他的物件,此刻温润的触感竟让他生出几分紧张。
"我是刘云云,丹道宗弟子。"女子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腕间银铃发出细碎声响,"现在在镇妖司凑数呢,我们那以修炼丹药和道法为主,很少掺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她歪着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这次去也是给师兄师姐们提供药品哦。"
易凡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人。少女生得一双杏眼,眼波流转间满是纯真,樱唇微翘总带着笑意,说起话来软糯糯的,倒像是未经世事的闺阁小姐。他眸光微闪,心底突然生出个大胆的念头——或许,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契机。
"云云姐,"易凡眨了眨眼睛,面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憧憬,"你能不能带我去你们那瞧瞧啊?我对炼丹很感兴趣的。"他刻意压低声音,仿佛怕被旁人听见这个小小的愿望,"听说丹道宗藏着上古炼丹秘术,我从小就梦想能亲眼看看。"
刘云云闻言眼睛一亮,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小事一桩!你等我把丹药送过去,就带你去宗门里看看。"她转身时裙裾飞扬,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
两人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天边晚霞如血,将远处的山峦染成一片瑰丽。不多时,一座朱漆大门出现在眼前,鎏金门钉在暮色中泛着微光。门口守卫身着玄甲,腰间佩剑寒光凛凛。
"孙师兄,麻烦你把这些药交给刘师兄吧。"刘云云将手中药箱递给守卫,眉眼弯弯,"我有个朋友想去宗门看看。"
守卫孙师兄挑眉打量着易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云云,你从哪找来的小弟弟?好可爱啊。"他的目光在易凡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刘云云脸颊微红,拉着易凡的手腕就往镇外走去。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转过几道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潺潺流过,两岸桃花灼灼,远处青山如黛,山腰处隐约可见飞檐斗拱,正是丹道宗所在。
"呐,就是我的宗门了。"刘云云指着山腰那座白墙灰瓦的院落,眼中满是自豪,"别看它现在看着不起眼,晚上亮起灯来可漂亮了。"她转头看向易凡,"走吧,我带你去见掌门师叔,说不定他一高兴,还能让你观摩炼丹呢。"
易凡跟在她身后,看着少女欢快的背影,心中却泛起一丝愧疚。他知道自己此行目的不纯,可事关师门存亡,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山间晚风拂过,带着桃花的芬芳,也吹不散他眼底的阴霾。
山风掠过桃林掀起满树粉浪,刘云云垂眸望着脚尖,耳尖泛起淡淡绯色:"小易,你会御剑吗?"她手中玉白飞剑流转着微光,剑锋刻着细小的丹纹,在暮色中泛着温润光泽。
易凡刚要开口,喉间却猛地哽住。诛邪剑剑身上缠绕的暗红咒文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柄饮过无数妖魔精血的神兵,绝不能暴露在丹道宗众人面前。他垂眸掩去眼底暗芒,展颜笑道:"我还没学过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藏着的青铜罗盘,冰凉触感让心绪稍稍镇定。
"那正好!"刘云云眼睛弯成月牙,素手掐诀轻叱,飞剑应声暴涨,化作丈许长的玉色云舟。她转身时发间银铃轻响,衣袂扫过易凡手背,带着淡淡药香,"你站我后面吧,站不住就抓住我的腰好了。"
易凡低低应了声,故意踉跄着扶住飞剑边缘。他垂首时瞥见刘云云腰间晃动的鎏金药囊,突然想起临行前师父说过的话:"丹道宗秘药可解千年尸毒,若能取得..."掌心微微沁出汗意,他伸手攥住对方淡青色衣袖,布料下隐约传来温热的体温。
飞剑腾空刹那,罡风卷起易凡额前碎发。记忆突然翻涌——六岁那年在青云观,灵儿师姐御剑时裙裾飞扬,他淘气地钻进翻飞的衣摆,仰头望见少女绯红的脸颊,像极了后山熟透的苹果。那时师姐慌乱的嗔怪声,与此刻耳畔呼啸的风声渐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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