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紧张的施救中悄然流逝,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在一盏茶的功夫后,女子“啊”的一声,吐出了大量的海水、沙子,甚至还有几缕海藻和一条小鱼。小囡眼疾手快,连忙将女子侧过身,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助她将腹中的积水彻底排出。
随着最后一口海水吐出,女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神中满是茫然与惊恐,怯生生地环顾四周,声音微弱地问道:“这是哪?你们又是谁呀?”她的声音仿佛受惊的雏鸟,带着一丝颤抖,让人听了不由得心生怜悯。
易凡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姑娘别怕,你刚刚溺水了,是我们把你救了上来。这里是南海的一处海岸,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他的声音温柔而沉稳,像一缕暖阳,渐渐驱散了女子眼中的恐惧。
暮色谜影
暮色在海面上流淌出绸缎般的光泽,温婉宁苍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沙滩上湿润的砂砾,良久才抬起眼眸,声音轻柔如春日里的柳絮:"小女子温婉宁,家父是皇家御厨。承蒙各位救命之恩,实在无以为报,他日若有缘再见......"尾音被海风卷着消散,她睫毛轻颤,眸中泛起细碎的水光。
易凡挠了挠头,露出招牌式的爽朗笑容:"温姑娘不必挂怀,出门在外,谁还没个急难处!"一旁的小囡蹦跳着凑上前,发间的贝壳铃铛叮当作响:"就是就是!话说小温姑娘,你怎么会突然掉进海里呀?"
温婉宁低头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唇角漾开一抹略带羞涩的笑意:"实不相瞒,我晨起离家后滴水未进,在灯塔边站得久了,只觉眼前一黑......"话音未落,她忽而抬眸,琥珀色的瞳孔映着晚霞,"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小囡!这位是小凡哥哥。"小囡热情地揽住易凡胳膊,全然没注意到天娇瞬间绷紧的脸色。只见那位粉衣少女突然跺脚,杏眼圆睁:"他姓花!花心大萝卜的花!"清脆的嗓音惊飞了几只歇在礁石上的海鸟。
易凡尴尬地干咳两声,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温婉宁却若有所思地重复:"花小凡......我记住了。"她低头轻笑时,发间银簪坠着的珍珠轻轻摇晃,在暮色里划出一道细碎的光。
天娇拽了拽易凡的衣袖,没好气地道:"天色不早了,该回去啦!"易凡望着温婉宁单薄的身影,试探着开口:"温姑娘一人留在这......要不我送你回家?"
"不必劳烦。"温婉宁莲步轻移,广袖拂过带咸腥味的晚风,"家中自有安排。"她忽而展颜一笑,眼尾弯出月牙般的弧度,"花公子留步吧。"
天娇见状,狠狠踹了易凡一脚:"还愣着干嘛!人家根本不想理你!"易凡摸了摸鼻子,朝温婉宁挥了挥手,随着众人转身离去。海浪声渐渐吞没了他们的脚步声,直到那抹白衣彻底消失在暮色中。
温婉宁望着远方渐暗的天际,指尖灵巧地掐出繁复法诀。刹那间,云层翻涌,八匹周身萦绕霜雾的骏马踏着月光破空而来,拉着一辆镶嵌着冰晶的马车缓缓落地。梳着双马尾的小丫环掀开鲛绡帘幕,惊呼:"小姐!您这是......"
"扶我上车。"温婉宁按住险些滑落的发簪,回首望向空荡荡的沙滩,眸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响起,马车化作流光消失在海天相接处,只留下湿润的沙滩上几行若隐若现的脚印,转瞬便被涨潮的海水吞没。
市井迷局
夜幕如墨,街边灯笼次第亮起,将易凡一行人引至一间雕梁画栋的酒楼前。雕花木门半掩着,酒香混着烤肉的焦香扑面而来,惹得琪琪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天娇率先挑开绣着金线的锦帘,眼波流转间已在最气派的雅间落座,玉指轻点菜单,专拣那标注着"极品"二字的菜肴:"六只东海大龙虾,西域进贡的雪燕羹,再来三坛二十年的女儿红......"
易凡望着她行云流水般的点单,额角隐隐沁出冷汗。待伙计捧着账单躬身呈上时,那赫然写着的"五百灵石"字样,让他差点捏碎手中的青瓷茶盏。天娇却晃着手中的银箸,狡黠地眨眨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背着我们藏私房钱!"小囡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男人有钱就变坏,这钱花得真值!"
正闹着,一抹火红身影如风般卷进雅间。魔灵儿晃着腰间叮当作响的鎏金铃铛,眼波流转:"好啊小凡,背着我偷偷摆阔!"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许家那条街今晚有新鲜玩意儿,要不要去开开眼?"
易凡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望着空荡荡的钱袋长叹一声,终究还是被魔灵儿拽着出了门。转过三条青石巷,一座灯火通明的坊市豁然眼前。琉璃灯将整条街照得亮如白昼,吆喝声、丝竹声、骰子声交织成一片。钱庄的铜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隔壁正是那日让他大出血的拍卖行,飞檐下悬着的翡翠灯笼幽幽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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