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洞府,易凡将怀中的曦月轻轻安置在柔软的蒲团上。洞内灵气氤氲,他取出随身的帕子,沾着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的尘土与血迹。动作轻柔得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每一下擦拭都带着难以言说的关切。待她面容恢复往日的清丽,易凡取出那支承载着两人羁绊的发簪,缓缓插入她如云的青丝间。
曦月睫毛轻颤,勉强睁开眼,虚弱的笑意浮现在苍白的脸上:"谢谢小凡弟弟了,我出关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你哦!"易凡望着她泛着青紫的唇色,心头一紧,俯身轻轻吻上她的嘴角,调侃道:"谢就别谢了,以身相许好了。"这话惹得曦月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她费力地挤出一句:"不许骗人哦!小凡!"
"安心养好身体。"易凡温柔地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中满是疼惜,"有任何事,唤我便是。"曦月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带着回忆的语气道:"你小时候我救了你一命!现在你还我了!"易凡握住她微凉的手,轻声回应:"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最后一次轻抚她的秀发,易凡起身走出洞府。随着石门缓缓闭合,他指尖凝起一道灵光,在洞口布下只能出不能进的阵法。这阵法如同无形的守护屏障,既隔绝了外界的干扰,又为曦月的恢复筑起一道安全防线。确认阵法稳固后,易凡这才长舒一口气,转身踏入岛上的晨光中,而洞内的曦月,已渐渐陷入沉睡,等待着重生般的苏醒。
夜幕如墨,神龙岛外的海面泛着幽蓝波光。易凡驾着一叶扁舟破浪而行,心中牵挂如潮水翻涌。他紧握着船桨,目光坚定地望向对岸,那里有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安然居酒楼前,藏着他无法割舍的人。抵达岸边时,天际仍挂着残月,他悄然躲进酒楼旁的暗影里,蜷缩在潮湿的墙角,耐心等待破晓。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酒楼的木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个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她披散的长发凌乱地遮住半边脸,身上破旧的粗布衣裳沾满污渍,手中紧攥着几件褪色的衣物,身旁还拖着个破旧的箩筐。易凡瞳孔猛地收缩,尽管岁月与苦难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痕迹,他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人——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婉!
易凡再也按捺不住,箭步冲上前,一把将小婉拥入怀中。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小婉惊恐地尖叫一声,她拼命挣扎,双脚乱踢,指甲在易凡的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小婉,是我,你的小夫君!"易凡将脸埋进她散发着酸臭气息的头发,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小婉的动作骤然停止,她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扑进易凡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易凡看着小婉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心像被千万根针扎着,自责与悔恨如潮水般涌来。
"小凡,你去哪了!"小婉抽噎着,声音破碎而沙哑。易凡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哽咽道:"去了妖界,差点死在那。后来好不容易回来,听说你的事,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小婉,你这是怎么了?"
提到伤心处,小婉哭得更厉害了:"小邪回来了,知道了我们的事,然后对我拳打脚踢,把我赶了出来。可是这件事不怨我啊,是小姜让我勾引你的!"她的哭诉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字字泣血,诉说着这段时间遭受的委屈与痛苦。易凡将她搂得更紧,暗暗发誓,绝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分毫。
晨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易凡凝视着小婉眼底未干的泪痕,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碎了这一刻:"和我走吧?"小婉重重地点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可转瞬,她的眸光却黯淡下去,像是被乌云遮蔽的星辰,轻声道:"我还不能走,我的魂血还在江府..."
"我去要回来!她们不给,我把她们都杀了!"易凡眼神骤然凛冽,周身腾起一股肃杀之气。小婉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声音带着颤意:"别啊,毕竟人家对你还真不错的..."她的指尖冰凉,却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让易凡冷静下来。
易凡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涌的戾气,握住小婉粗糙的手:"走,我们不在这受苦了。"小婉如释重负地扔下破旧的箩筐,那曾装满屈辱与艰辛的物件滚落在地,仿佛也将过往的苦难一并丢弃。
两人并肩走向街角的客栈,易凡毫不犹豫地要了最豪华的上房。他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伙计,嗓音沉稳:"烧些热水送来。"待热气腾腾的浴桶准备好,他轻轻褪去小婉身上破旧的衣衫,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热水漫过小婉伤痕累累的肌肤,氤氲的水汽中,她却突然别过脸去,声音里满是自卑:"夫君,我这么难看了,你还要我吗?"
易凡指尖抚过她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像是在触碰最珍贵的宝物,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当然了。夫君喜欢这样的小婉呢,回头我找人治好你的疤痕,对于那些大神们来说,这点小伤就是小菜一碟。"话音未落,小婉已经扑进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她将脸埋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安宁的港湾,再也不愿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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