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假好心!"天娇脸颊泛红,嘴上不饶人,却还是让开了道路。易凡轻笑一声,身影如离弦之箭,向着云雾深处继续攀登。暮色渐浓,仙鹤驮着少女悄然跟在后方,玉笛上的银铃在风中轻响,似在为这场未知的冒险奏响序曲。
当三人终于抵达天梯尽头,脚下赫然出现的竟是颠倒山的山脚。云雾如纱幔低垂,易凡眯起眼睛,指着远处那处泛着星辉般光芒的平台:“那处灵气凝结成实质,想必就是藏着传承的所在。你们先去,我再往高处探探。”说罢,他将腰间的灵兽袋轻轻一拍,唤出浑身漆黑的灵兽小黑。
“小黑!”小囡下意识喊道,声音里满是担忧,“万事当心!”易凡回头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眼神里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放心!”话音未落,他已手脚并用,顺着倒悬的山体向上攀爬。
不过刚攀出十余丈,刺骨的寒意便如毒蛇般缠上脖颈。先是一阵尖锐的冷风贴着耳畔呼啸而过,紧接着,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倾泻而下。雪花落在滚烫的皮肤上,瞬间化作冰碴,与呼啸的狂风裹挟着碎冰,如无数细针般扎在他的脸颊、脖颈。
整座颠倒山仿佛被冰雪巨兽一口吞下,方才还温暖如春的药园,此刻已化作白茫茫的炼狱。易凡的衣衫很快被风雪浸透,冻得僵硬的手指死死抠住岩缝,每挪动一寸,都能听见冰层与岩壁摩擦的刺耳声响。狂风如同无形的巨手,一次次将他推向深渊,而他只能咬着牙,用额头抵住冰凉的岩石,任由风雪在耳边嘶吼。恍惚间,他仿佛听见了妻子伊琳的呼唤,那声音穿透风雪,化作掌心的温度,支撑着他一寸寸向那未知的极寒之地挺近。
凛冽寒风如无数钢刀,割裂易凡冻得发紫的肌肤,三天三夜的攀爬让他的身体早已疲惫到了极限。当终于抵达巅峰时,他的脚步虚浮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被狂风吹倒。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迸发出最后一丝生机——绝壁之上,一株仙草绽放着幽蓝的光芒,花瓣在风雪中摇曳,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冰魄银针!
易凡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颤抖着向仙草伸出手。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仙草的刹那,一道粗壮的天雷裹挟着万钧之力,轰然砸下!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易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顺着石阶坠落,坠入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生死一线间,易凡的意识却出奇地清醒。他死死盯着绝壁,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岩壁上凸起的石块。尖锐的石壁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在他的手掌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转眼就被风雪冻结成冰。但易凡却浑然不觉,他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奋力一蹬,借着反作用力再次向仙草的方向跃去。
就在他距离仙草仅剩一步之遥时,一声清越的鹤唳划破长空。那只曾在药园见过的雪白仙鹤,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这里,它长喙轻叼,衔起仙草,振翅飞向云端。易凡看着仙鹤远去的身影,僵在空中的手缓缓垂下,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呼啸的风雪中,他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小,却又那么倔强……
易凡望着仙鹤远去的方向,满心的希望瞬间破碎,无奈地长叹一声。在极度的黯然神伤中,他心一横,毅然转身,纵身跃下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身体如一颗陨落的流星,急速下坠,意识也渐渐模糊。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奇迹般地躺在山脚下。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一只足有两丈高的仙鹤正优雅地踱步,旁边站着那个眉眼弯弯的小姑娘,正冲着他甜甜地笑。易凡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没好气地说道:“小妹妹,你可把我害惨了,干嘛要把仙草抢走?”
小姑娘清脆地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悦耳:“你个愣头青,这冰魄银针娇贵得很,用你那脏兮兮的手一碰,药力可就全没啦!”说着,她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里面插着的,正是那株让易凡心心念念的冰魄银针。易凡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人家,脸上顿时有些发烫,连忙爬起来,对着小姑娘深施一礼表示感谢。
小姑娘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你一直戴着面具呢吧?”易凡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缓缓摘下面具。刹那间,小姑娘的眼睛亮得如同星辰,眼神再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仙鹤适时地叫了一声,小姑娘这才如梦初醒,脸颊微微泛红,笑道:“哇,你好帅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易凡笑了笑,答道:“我叫赵小黑,是青玉宗的弟子。你呢?”小姑娘开心地说:“我叫鹤舞儿,你叫我小舞就行啦,哈哈。”
易凡微微点头,目光望向不远处天空下那片柔和的光晕,问道:“小囡和天娇她们呢?”鹤舞儿笑道:“她们还在接受传承呢,你要不要也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机缘在等着你。”易凡听后,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向那片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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