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强势开口，打断顾国公的话。
她冷声解释：
“不是顾二小姐，是顾三小姐。
国公府的顾大小姐，是我嫡亲姐姐顾念。
顾二小姐，是续弦姜氏的女儿。”
说完，她还象征性地问了一下：
“国公大人，你说呢？”
顾国公眉头微皱，他感觉又来了一个逆女。
若不是对方后台强硬，可以利用。
他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他板着脸，不悦地解释道：
“顾念去世多年，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我就是顾三小姐！”
顾念懒得再和对方废话。
顾国公一时语塞。
论嘴皮子，他发现自己斗不过这个女儿。
“行，听你的。
我这个做父亲的，亏待你多年。
你还愿意回国公府，为父已经很高兴了。”
顾国公勉强同意。
随后，他再对国公府众人命令道：
“从此以后，三小姐也是你们的主子。
若是让本国公知道，有谁像刚才那个丫鬟一样搞小动作。
本国公绝不轻饶！”
国公府的奴仆、护卫、丫鬟等，顺势在这时跪下，大声喊道：
“恭迎三小姐回归！”
“恭迎三小姐回归！”
“……”
或恭敬、或恐惧的祝贺声，响彻全场。
顾念回头，看着祭祀台上母亲的牌位。
眼神里并没有欢喜。
反而透着悲凉。
母亲的死，她自己的死，还有刚出生就夭折的妹妹。
姜氏母女欠她的，还有一大堆。
她会全部算清楚。
“父亲，母亲身体不适，不如我先带她下去休息。”
顾卿卿找借口离开。
今日变故太大，她需要回去冷静一下。
顾国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连句象征性的安慰话，都不想再说。
姜氏郁闷不已，被顾卿卿搀扶着离开时，还不忘狠狠瞪顾念一眼。
顾念身形挺拔，站在原地，眉眼锋利地回瞪回去。
四目相对，空气中莫名多了一丝火药味。
当家主母姜氏走后。
其余旁系，也渐渐告辞。
顾国公让所有人离开，只留下顾念。
没有外人后，顾国公身上的锐气，收敛不少。
声音也多了一丝柔和：
“你母亲的牌位受损，我会让人在给她重新做一个。”
“不必了，就这个吧。
也好时时提醒我，永远不要忘记，她曾受的委屈。”
顾念冷声回应。
等她除掉姜氏、顾卿卿、甚至是顾国公以后。
把他们的首级放到顾氏祠堂，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到那时，她会亲自再给母亲换一块。
顾国公以为，这个女儿恨姜氏，但对自己这个亲爹，不会有多少恨意。
毕竟，两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有血缘关系呢。
他端出父亲的架子，定声道，
“云烟，你继母的确有不好的地方。
但国公府是大家族，无论如何，体面是第一位。
你娘是难产而死，不是你继母害的。
以前的事，该放下的，都放下吧。
只要你以后好好听话，当好顾三小姐，为父不会亏待你。”
顾念不回应。
刀没插在顾国公身身上，他当然可以轻易说原谅。
她却不行。
“还有，能不能给为父说一声，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救了你的那位高人，究竟是谁？
你的功夫，是跟那位高人学的吗？”
顾国公迫不及待地打听。
只想早点得到利益。
眼神中的贪婪，尽显无疑。
顾念却懒得再和对方废话，所以直接敷衍道，
“师父说，我学艺不精。
出门在外，不要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字，不然是给他丢脸。”
“你年纪轻轻，内力便如此深厚，怎么会是学艺不精？
你那师父，眼光未免也太高了。
哪怕是天机阁的创始者，天机老人，也不敢说这种大话吧。”
顾国公随口反驳。
顾念面无表情，心底却在惊叹。
这老登还真够精的，竟一下子猜到了天机老人。
那位，的确是她的师父之一。
“国公大人，我累了，就先告辞了。”
顾念不想再和对方周旋。
顾国公却不想让顾念走。
他摸了摸胡子，颇有些紧张问道：
“你既已认祖归宗，何时叫我一声父亲？”
顾念没有回应。
她的父亲，早在当年听从姜氏的蛊惑，把她送到乡下时，便已经死了。
顾国公，不配。
－
国公府。
姜氏的院子。
顾卿卿在这里泄火，将屋子里的东西，砸得一干二净。
价值百两的花瓶、红花梨木的梳妆台、昂贵的东海珍珠，都被她狠狠摔向地面。
至于姜氏，则气得躺在床上，不断咳嗽。
今日，她们本想把“云烟”赶出去。
若能趁机杀掉，那便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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