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从官员到仆役几乎全部跪倒在地,甚至包括衙门原有的卫兵们也都被控制住了行动自由,被迫一同跪伏于庭院之中。
蒋馨蓉快速扫视了一遍周围,确认情况无误后便沉默地穿过众人,径直走到晏驰安身边站立。
跪在地上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着正式官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毫无疑问此人正是青州知府白长庆。
城里的普通百姓们饿得皮包骨头、瘦骨嶙峋;而这位大人却肥胖得犹如圆球一般,尤其是那突出的小腹,眼看就快要将身上本就紧绷的官服给撑破了。
此时此刻,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知府老爷,竟然只能以额头触碰地面,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因为极度恐惧而不自觉地颤抖着。
首辅大人要来这件事他是知情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迅速,甚至没给他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转移那些粮食。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让他几乎措手不及。
这都是命啊,他心中暗暗感叹着,仿佛命运早已将他推向了这个无处可逃的境地。
旁边的师爷也被吓得不轻,但他还在努力装作镇定的样子。
他的脸色苍白,但还是试图表现得从容不迫,强作镇定。
“白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首辅大人这样大动干戈,围了府衙还绑了所有人,是不是应该给个解释?”
师爷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但是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恐惧。
蒋馨蓉心中一震,这声音——
这正是昨晚和白兰玉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那一瞬间,蒋馨蓉的心跳加速,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师爷和小姐,还挺会玩啊!
他心中暗自冷笑,原来这对狗男女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蒋馨蓉偷瞄了晏驰安一眼,正对上他的眼神。
那眼神中带着一丝锐利与警惕。
显然,他也听出来了。
“咳……”晏驰安迅速移开目光,转向师爷,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以你的身份,还不配跟本官讨什么说法。”
晏驰安的声音冰冷而坚决,如同寒冰一样刺骨。
师爷一听,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的嘴唇颤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晏驰安看向白长庆,“白长庆,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晏驰安的话语严厉而冷漠,直指人心。
白长庆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
“下官……下官……一心为民,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罪……”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跪在后面的白兰玉也颤抖着开口:“大人,民女每天在府门前施粥,您可是亲眼见到的……”她的声音同样颤抖,显得十分害怕和紧张。
“施粥?”
晏驰安气得笑了。
那笑声充满了讽刺和嘲笑。
“白姑娘给灾民的粥里有几粒米,你数过吗?府里的仓库藏着多少粮食,你知道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怒气,让整个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白长庆,朝廷一批又一批的赈灾粮下来,为什么街上还有人饿死?”
晏驰安的声音更加凌厉,质问的话语如刀割般刺痛人心。
白长庆一听脸色剧变,“大…大人……”
他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理由。
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剧烈,显然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大人,何必浪费时间跟他们纠缠。”
蒋馨蓉说:“我听说刑部大牢里有一种酷刑,是每隔一会儿就割掉犯人身上一块肉,直到他招供。还有一种,是用烧红的铁棍……”
蒋馨蓉缓缓述说着这些残酷的刑法,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白长庆的心上。
白长庆听了大惊失色,没等蒋馨蓉说完,就浑身发抖,膝盖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大人!下官知错了!下官贪污赈灾粮确实是罪该万死,但这件事不是下官一个人干的……”他几乎要哭出来,声音嘶哑而又绝望。
说着,他就要扑上去抱晏驰安的大腿。
“大胆!”
马子上前一步,猛地一脚将那名官员踢开,随即拔出寒光闪闪的长剑,稳稳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刚才不是要说话吗?怎么还敢对大人不敬?”
马子的声音冷厉中带着怒意。
这时,洪然手持一沓信件,从容不迫地走进前厅。
他脚步稳健,表情严肃。
“大人,请您查看。”
洪然微微弯腰,将信件恭敬地递到晏驰安面前。
“这是从白大人的书房暗格中找到的,是他与户部多名官员往来的密信。”
洪然语气平静,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凝重。
晏驰安接过信件,目光如炬,一页页仔细阅读。
越往后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眼神中的愤怒和失望愈发明显。
“做官的人,本应为民服务,清正廉洁,而不是像你们这样勾结串通,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你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百姓对你们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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