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中心球馆的客队更衣室里，汗水、血腥味和廉价止疼喷雾的气味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息。罗德曼仰面躺在长椅上，一条湿毛巾盖住整张脸，胸口剧烈起伏着。耳边公牛球迷的欢呼声仍透过厚重的墙壁传来，每一声"MVP！"都像钝刀在锯他的神经。
"我们被耍了。"
兰比尔的声音突然刺破沉默。罗德曼扯下毛巾，看见这个白人中锋正用沾血的手指捏着一张技术统计表，纸面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最后一球，"托马斯站在淋浴间门口，冷水从他紧绷的肌肉上滚落，"你他妈连手都没伸。"
更衣室的荧光灯管滋滋作响，在罗德曼视线里投下晃动的阴影。他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电视，ESPN正在循环播放那个绝杀——乔丹从他身侧掠过时，他甚至能看清对方球衣上23号的每一根纤维，而自己的手臂只是象征性地抬起十五度，像在给国王让路。
"说话啊混蛋！"托马斯突然踹翻金属折叠椅，巨响在密闭空间里炸开。
罗德曼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半透明的系统提示：
〖最终任务完成〗
〖成就解锁：NBA头号恶棍〗
〖奖励物品：芝加哥的钥匙〗
他咧开嘴笑了，牙齿上还带着第三节被肘击留下的血丝。
1.【慢镜头里的阴谋】
TNT的转播车正在回放关键帧。
"注意看这个角度，"解说员厄尼·约翰逊的声音突然变得迟疑，"斯特恩总裁似乎......"画面定格在贵宾席，联盟总裁大卫·斯特恩微微前倾身体，双手交叠抵着下巴。当乔丹的投篮穿过网窝时，他嘴角上扬的弧度精确得像是用量角器校准过——33度，人类无法自然展现的完美微笑。
更衣室的电视突然被兰比尔砸碎，但那些画面已经烙进罗德曼的脑海。他想起赛前在球员通道里，斯特恩的助理"无意间"掉落文件夹，露出印着"活塞解体方案"的扉页。
"你们知道裁判报告会怎么写吗？"训练师正在给杜马斯包扎手指，声音压得极低，"三次漏判，全部对公牛有利。"
罗德曼从储物柜摸出偷偷带进来的微型录音机。按下播放键，斯特恩赛前对裁判长的叮嘱嘶嘶流出："......需要新时代的标杆......"后面的话被杂音吞没。
ESPN的场边记者正在采访皮蓬："丹尼斯今天的状态很奇怪，你觉得呢？"镜头捕捉到皮蓬瞥向观众席某处的眼神——那里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联盟官员。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录音证据将触发"禁赛一年"惩罚〗
〖建议销毁〗
罗德曼把录音机扔进冰桶，气泡咕噜噜吞没了真相。
2.【淋浴间的交易】
热水冲刷着罗德曼背上的新伤口时，兰比尔踹开了隔间门。
"知道为什么我选今天退役吗？"这个以肮脏着称的白人中锋一拳砸在瓷砖上，指关节渗出的血顺着绿色马赛克纹路蜿蜒而下。他从防水腰包里抽出一张支票复印件，金额栏的零多得像条形码。
"斯特恩的人上周找我，"热水雾中兰比尔的眼睛像两团鬼火，"买我闭嘴的钱。"
罗德曼关掉花洒，发现排水口堵着一团染血的绷带。他蹲下来用指甲抠出那团秽物时，听见兰比尔说："他们给每个人都标了价——伊塞亚值两个首轮签，你值..."
"多少？"罗德曼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嘶哑。
兰比尔把湿透的支票拍在他胸口："够买下你老家整个贫民区。"
系统界面突然扭曲，弹出前所未有的血色提示：
〖检测到背叛协议〗
〖选择A：举报兰比尔→获得"联盟宠儿"称号〗
〖选择B：保持沉默→激活"孤狼模式"〗
热水重新喷涌而出时，隔间里只剩下支票碎片在漩涡中打转。
3.【午夜档案室】
凌晨一点的联盟总部，罗德曼用从保安那里顺来的门禁卡刷开了档案室。
微弱的应急灯下，标着"活塞"的金属柜第三格放着厚达三百页的调查报告。他翻到用公牛队色便签标记的那页：
"建议措施：
1. 1989年起针对比尔·兰比尔追加技术犯规追溯审查（已实施）
2. 伊塞亚·托马斯1990年税务问题（材料备妥）
3. 丹尼斯·罗德曼场外行为监控（见附件D）"
附件D里掉出一沓照片——他在加里市街头教孩子们打球的画面被红圈标记，旁边手写批注："可利用的社区形象"。最后夹着一张便条纸，斯特恩的笔迹龙飞凤舞："等他们自相残杀"。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罗德曼迅速用打火机点燃文件，火光照亮档案柜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那张脸正扭曲成斯特恩微笑时的模样。
"谁在那里？"保安的手电光束扫过来时，他已经翻出窗外。夜风把灰烬吹向密歇根湖方向，像一群黑色的信天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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