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刻,药田深处的百年首乌藤蔓间,三团幽蓝磷火悄然汇聚。林幽凰指尖划过青铜残片,三道流光刺破晨雾,苏晴的素白衣袖、楚瑶的玄色劲装几乎同时撞入视野——地脉定位蛊的共鸣,让她们能跨越宗门禁制,精准定位彼此。
“小姐,执法殿今早查封了张长老的偏殿。”苏晴指尖捻着半片染血的衣角,袖口还沾着未及清理的尸蟞毒液,“赵执事的灵兽袋里,搜出了与魔修交易的蚀骨香。”她说话时,腕间银铃轻响,三尾毒蝎从袖中探出,尾刺上凝结的紫斑正是蚀心粉的症状。
楚瑶反手将斩马刀插在腐叶堆里,刀身映出她紧蹙的眉峰:“外门已经传开了,说张长老私通魔修是为了炼制锁阴丹——”她忽然顿住,目光落在林幽凰掌心的青铜残片上,“禁地……有收获?”
晨露从首乌叶尖滴落,砸在三人脚下的聚灵阵中,激起细碎灵光。林幽凰指尖掐诀,将《锁阴令》的影印本投影在空中,十二道血色光点在天武大陆地图上明灭:“初代祖师以女修灵脉为引,在十二绝地设下阵眼,聚灵阵运转千年,早已与地脉共生。”她指尖点向最南端的红点,“离火绝地的阵眼,就在苍梧宗管辖的赤焰沙漠。”
苏晴的指尖划过投影上的灵脉走向,忽然惊呼:“每处阵眼都对应着女修灵脉的‘隐穴’!锁阴令根本不是护宗秘典,是用我们的灵脉给整个宗门供血的吸血管!”她腕间毒蝎突然竖起尾刺,毒液在地面腐蚀出滋滋白烟,“当年圣女峰覆灭,就是因为阵眼需要更换新的灵脉宿主?”
“不错。”林幽凰袖中飞出十二道玉简,每道都刻着不同的阵眼坐标,“系统测算过,离火绝地的阵眼即将枯竭,宗门将在三个月内启动‘换眼’仪式——”她望向楚瑶,“还记得你姐姐当年被送去赤焰沙漠的‘试炼’吗?所谓试炼,不过是把女修当成阵眼的备选容器。”
楚瑶的指节捏得发白,斩马刀在地面划出三尺深痕:“我就知道,姐姐的尸身为何只剩半具灵骨!”她突然抬头,眼中燃起冷焰,“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晨雾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林幽凰指尖轻弹,三枚袖箭无声钉入十丈外的槐树,将正欲偷听的灰袍弟子钉在树干上。那弟子胸前的外门腰牌还在滴血,嘴角溢出黑血——苏晴早已在药田外围布下的“听风蜈”毒液,此刻正顺着伤口侵蚀经脉。
“留活口。”林幽凰起身走向树影,指尖扣住弟子的下颌,“说,谁派你来的?”对方翻着白眼想咬舌,她冷笑一声,袖中飞出细小的金蚕,“这是南疆金蛊,会顺着舌根爬进识海——”金蚕在晨光中泛着鳞光,“现在回答,或许能留你全尸。”
“是、是内门李长老!”弟子浑身颤抖,眼泪混着血珠滴落,“他说最近药田有异象,让我盯着所有三品以上的灵植……”话未说完,金蚕突然发出尖啸,弟子瞳孔骤缩,七窍涌出黑血——有人用禁术远程灭口。
楚瑶踢开尸体,刀刃在晨露中泛着冷光:“李长老?他是执法殿副殿主,和张长老向来不和。”她忽然看向林幽凰,“小姐,你故意让执法殿查到赵执事,就是为了引李长老出手?”
“李长老是锁阴令的忠实执行者。”林幽凰指尖碾碎金蚕,任由蛊毒渗入泥土,“当年圣女峰七十二女修被送去阵眼,就是他亲自押解。”她望向逐渐散去的晨雾,识海中系统模板正在闪烁,“系统提示,离火绝地的阵眼将于七月十五月食时启动,而在此之前——”
“男频系统宿主即将现世。”苏晴忽然开口,她掌心托着从弟子身上搜出的传讯符,符纸中央的金色光点正是系统标记的异常能量,“这符纸用的是北苍书院的‘窥天术’,只有绑定了系统的宿主才能催动。”
晨风吹过药田,千年首乌的藤蔓突然剧烈晃动,十二道阵眼投影在空中明灭不定。林幽凰取出青铜残片,只见残片表面的“离火绝地”四字正在渗出鲜血,与系统地图上的红点产生共鸣:“宿主应该就在苍梧宗内,而且——”她忽然看向楚瑶,“和你姐姐的灵骨有关。”
楚瑶浑身一震,斩马刀差点脱手:“我姐姐的灵骨?当年执法殿说她魂飞魄散,灵骨被埋在乱葬岗……”
“乱葬岗下三尺,正是离火绝地阵眼的引灵渠。”林幽凰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红线,从苍梧宗后山直连赤焰沙漠,“系统推算,宿主可能通过吞噬女修灵骨获得地脉权限,而你姐姐的灵骨,恰好是阵眼最契合的容器。”
苏晴忽然举起传讯符,符纸中央的金光突然暴涨:“能量反应增强了!就在后山方向——”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药田边缘的防护阵突然炸开缺口,三道黑影裹挟着腥风扑来。为首者身着灰袍,胸前绣着半枚断刃——正是苍梧宗外门鲜少露面的“暗桩”杀手。
“来得正好。”林幽凰指尖掐出《毒经》中的“三阴引”,袖中飞出七只染着尸毒的纸蝶,“楚瑶,断后;苏晴,跟我去后山。”话音未落,她已化作残影窜入药田深处,纸蝶所过之处,杀手们的兵器纷纷被尸毒腐蚀,发出滋滋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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