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钦天监已露出马脚,玄冰教余孽更是意图复活魔龙。”任瑶期指尖按在舆图上的断云崖位置,“我今日收到消息,青云宗旧址有了线索,三日后我将亲自前往太行。”她抬头望向任瑶铮,后者眼中闪过担忧,“皇兄,你可还记得,母妃临终前交给你的那枚青云令?”
任瑶铮猛地转身,从颈间扯下一直戴着的青玉令牌,上面刻着的云纹正是青云宗的标志。当年太后临终前曾说,若任瑶期遭遇危难,便用此令开启青云宗的密道。此刻令牌在任瑶期掌心发烫,与她眉间的冰纹产生共鸣,竟在空气中拼出“断云崖下,霄魂未灭”八个字。
“原来母妃也是青云宗的人……”任瑶铮声音发颤,想起母亲临终时的话:“阿铮,保护好妹妹,她的肩上担着比皇位更重的责任。”他忽然握住任瑶期的手,发现她掌心滚烫如灼,与往日的冰寒截然不同,“妹妹,你最近灵力波动异常,莫不是在秘境中……”
“无妨,只是神魂融合的必经之路。”任瑶期抽出银环,九道光环在指间流转,突然化作九柄冰剑,悬浮在舆图上方,“皇兄,你替我稳住朝堂,我去断云崖查明青云宗的真相。若三日后我未归,便用这冰剑令调动暗卫,封锁所有秘境入口。”
任瑶铮还欲再说,殿外突然传来钟鸣——苍梧宫的晨钟本该敲九声,此刻却敲了十三声,这是有重臣薨逝的丧钟。任瑶期心头一跳,只见青鸾匆匆赶来,附耳低语:“陛下,吏部尚书张大人今早被发现死在书房,枕边放着半块刻有‘玄’字的玉佩,正是当年玄冰殿赏赐给外门弟子的信物。”
舆图上的冰剑突然震颤,其中一柄“当啷”落地,在青砖上划出冰痕。任瑶期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雪,忽然想起前世在玄霄殿的最后一战,那些倒在她剑下的外门弟子,临终前也是这样将玉佩放在枕边,期待着殿主能收他们的神魂入冰棺。
“看来,他们等不及了。”任瑶期捡起冰剑,指尖在剑身上刻下“查张府三日前出入记录”的血字,冰剑瞬间化作流光飞出窗外,“皇兄,玄冰教余孽这是在向我们宣战,他们想在秘境彻底稳固前,毁掉所有知道三百年前真相的人。”
任瑶铮看着妹妹眼中翻涌的冰蓝色光芒,忽然想起她刚登基那年,也是这样的眼神,在朝堂上力排众议,将试图谋逆的宁王一党全部流放北疆。那时的她不过十六岁,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血,必须用剑来止。
“去吧,断云崖的事交给你,朝堂的事交给我。”任瑶铮拍了拍任瑶期的肩,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母妃留给你的,她说等你真正想起自己是谁时,自然会用到。”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刻着“霄”字的玉简,正是三百年前玄霄女帝的神魂玉简。
任瑶期接过玉简的瞬间,眉心冰纹突然爆发出强光,前世记忆如洪水般涌入脑海——她看见青云宗的弟子们在断云崖顶布下结界,用自己的神魂为引,只为让她的一缕残魂得以转世;她看见唐枫冽的父亲,当年的玄冰殿大祭司,在她封印魔龙时,偷偷将一缕魔魂注入玄霄令……
“原来,当年的封印并非完美,魔龙的残魂还在世间。”任瑶期合上锦盒,望向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青鸾,备马,我们申时出发,绕道西市,去见一个人。”她顿了顿,想起沉砚密信中提到的“三具青衫骸骨”,唇角勾起一丝冷意,“去见那位号称‘天下第一卦’的老瞎子,他应该知道,当年参与封印的各大门派,如今谁的袖口还沾着玄冰殿的血。”
西市的破庙前,老瞎子正用盲杖敲着青石板,卦摊上的幡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上面写着“算人算天不算己,测凶测吉不测心”。任瑶期摘下斗笠,腕间银环在阳光下闪过微光,老瞎子突然颤抖着跪下,盲杖“当啷”落地:“玄霄女帝,您终于来了……”
青鸾立刻拔剑护住任瑶期,却见老瞎子从怀中掏出半块残破的青云令,上面的云纹与任瑶铮的令牌正好相合。“五十年前,小人是青云宗最后一任掌灯使,亲眼看着祖师们在断云崖坐化,只为守住您的神魂碎片。”老瞎子摸索着任瑶期的鞋尖,突然泣不成声,“如今玄冰殿余孽重现,断云崖的结界已松动,他们想取出当年祖师们埋下的‘霄魂剑’,那是唯一能彻底斩杀魔龙的兵器啊!”
任瑶期猛地握住老瞎子的手,发现他掌心刻着与秘境骸骨相同的冰纹印记——正是青云宗弟子为守护封印而种下的禁咒。“霄魂剑在何处?”她声音发颤,老瞎子却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卦幡:“在…在断云崖底的冰海之下,只有流着玄霄血脉的人才能开启……”
话音未落,老瞎子突然全身僵硬,七窍流出冰晶,与钦天监太史令的死状一模一样。任瑶期抬头,看见破庙屋顶站着三道黑影,袖口绣着的冰棱纹正是玄冰教死士的标志。她将老瞎子的青云令收入怀中,银环在指间化作冰刃,唇角勾起森冷笑意:“来得正好,本宫正想问问,你们教主当年在玄冰殿,究竟是第几道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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