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快地跑回屋内,关上门,锁好,甚至搬了把椅子抵住门把手。心脏狂跳不止,我瘫坐在床上,试图理清思绪。刚才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了,我一定是太疲惫了产生了幻觉,又或者是外公的日记暗示了我,让我产生了错觉。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醒来,阳光已经洒满了院子。我壮着胆子去检查那口井,发现木板完好地盖在井口上,跟我昨天放的位置一模一样。我更加确信昨晚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
村里的老人们陆续来吊唁外公,我趁机打听了一下那口井的事。大多数老人都说那只是普通的老井,但有一位年近九十的老奶奶告诉了我一个村里不常提起的故事。
"那口井很老了,比我还老。"老奶奶的声音轻如蚊蚋,"早年间村里闹饥荒,有个年轻媳妇受不了婆家的虐待,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跳了井。后来村里人再也不喝那口井的水了,都说水里有怨气。每隔几年,就会有人说听到井里有婴儿的哭声和女人的呼唤,尤其是在月圆之夜。听说谁要是应了那声音,没几天就会生病,严重的还会..."老奶奶没有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头一震,昨晚正好是满月。"那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村里请了道士来做法,情况好了很多。你外公把井封起来,这些年也没听说有什么事了。"老奶奶顿了顿,"不过,这口井还是少碰为妙。死去的人有时候会找替身,尤其是血脉相连的。"
这番话让我心里发毛,但理性思维仍占上风。我认为这不过是农村常见的迷信传说,可能是基于某个真实事件,但被口口相传后添油加醋,变成了鬼故事。
第三天晚上,我整理完了大部分遗物,计划第二天一早就返回城里。睡前,我又拿出外公的日记,想多了解一些他的生活。翻到最后几页,我发现了一段文字,日期是去年冬天,也就是外公去世前不久:
"井里的声音越来越频繁了,不再只是在月圆之夜。昨晚我梦见老井的水涨到了院子里,一个女人站在水中,怀里抱着婴儿,向我走来。她的脸我看不清,但她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我们很冷,让我们进去吧'。我拒绝了,她就站在窗外,一站就是一整夜。我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我不能给她。如果我不在了,希望小明(我的名字)千万不要理会井里的声音,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伸手进井里。"
看到这里,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外公在日记里直接提到了我的名字,而且似乎是在提醒我...不,是在警告我。
窗外,夜色渐浓,月亮再次高悬。我放下日记,决定再去看看那口井,这次是为了确认它的安全性,以便明天离开前彻底封住它。
院子里,月光如水银般洒下,把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我走到井边,发现木板又被移开了,就像前晚一样斜靠在井沿上。我的心跳加速,环顾四周,院子里空无一人。
这次我没有用手机照井内,而是直接俯身向下望去。令我惊讶的是,井水居然上涨到了几乎与井口平齐的位置,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圆月和我的脸。
就在我屏住呼吸的瞬间,水中的倒影开始变化——我的脸慢慢变成了另一个人的脸,一个陌生女人的脸,苍白、憔悴,长发如水藻般在水中飘散。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也正望着我。
我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固定在原地。那张脸越来越清晰,眼睛里充满了悲哀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她的嘴唇动了动,井里再次传来那个声音:
"让我们上去吧...我们好冷..."
我感到一阵眩晕,意识开始模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子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束手电筒的光照了过来。
"小明?你在干什么!"是村里的李大爷,外公生前的好友。他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拉离井口。
我如梦初醒,浑身发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半个身子探入井中,双手撑在井沿上,仿佛随时准备跳下去一样。
"你不知道这口井很危险吗?"李大爷神色凝重,"你外公临终前特意嘱咐我要看着点这口井,说是怕有人不小心掉进去。"
"我...我只是想看看井的情况..."我结结巴巴地解释,同时回头看了一眼井口。令我震惊的是,井上的木板好好地盖着,根本没有被移开,而且井沿上落了一层薄灰,明显很久没人动过了。
李大爷看我脸色不对,又问:"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可能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翻江倒海。
回到屋里,我一整晚都没睡着,天一亮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临走前,我将外公的日记和一些重要遗物装进箱子带走,然后拜托李大爷找人把老井彻底填平。
回到城里后,我第一时间去查阅了有关那个村子的历史资料。在一本县志中,我找到了一段记载,证实了老奶奶讲的故事:1943年春天,该村确实有一名年轻妇女因不堪家庭虐待,抱着婴儿跳井自尽。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县志中记载,那名妇女姓林,正是我外公的姑姑。
后来我又回村里几次,处理剩余的事务。每次经过那口被填平的老井,我都能感到一种莫名的凉意。村里人说,自从井被填平后,夜晚变得安静了,再也没有人听到过奇怪的声音。
但有时在梦中,我仍能听到那个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看到那张苍白的脸在水中凝视着我。我不知道那是祖辈的血脉中传承下来的某种心理暗示,还是真的有什么超自然的存在。我只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记忆捕获,就永远无法抹去。
每次想起那口井,我都会想起外公日记中的那句话:"死去的人有时会找替身,尤其是血脉相连的。"或许,那口井不仅仅是一个物理存在,更是一个连接过去与现在、生者与死者的通道。而我,差一点就成了那个替身。
有时我会想,如果那天李大爷没有及时出现,我会不会真的跳进井里?跳进去之后,又会发生什么?那个女人和婴儿是想要我的命,还是只是想通过我重返人世?这些问题可能永远得不到答案。
如今,每当夜深人静,特别是在月圆之夜,我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那口井边,水面上倒映着我和某个不是我的人的脸,而那张脸正慢慢变成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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