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警察总局内,气氛严肃而又忙碌。楚枫与肖怀安并肩朝着总局四楼的东南角前行,那里,是存放着诸多枪支弹药与武器装备的枪械室,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还未靠近,楚枫远远便瞧见,整个枪械室被四层厚重的防护铁栏紧紧环绕。每一层铁栏上,都挂着体积硕大的铜锁,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且坚硬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里的戒备森严。防护栏之外,几名身姿挺拔的警察正一丝不苟地站岗,他们眼神锐利,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守护着枪械室的安全。
“枪械室里存放着许多枪支弹药、武器装备,所以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轮流看管。”肖怀安一边稳步前行,一边轻声地给楚枫介绍着,声音中透着几分凝重。
“肖局,您来了。”站在防护栏最外层的一名警察眼尖,率先发现了不远处的肖怀安,他立刻迎了上来,身姿站得笔直,脸上带着敬重的神情,抬手行了个标准的敬礼后,热情地打着招呼。
“把门打开,我来拿把枪。”肖怀安神色平静,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吩咐着眼前的这名警察。
听到这话,这名警察没有丝毫的犹豫,动作敏捷地取下腰间别着的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第一层的防护栏,同时提高音量,对着其他同伴喊道:“肖局来了,大家伙把锁都打开。”
刹那间,其他几名警察迅速行动起来,熟练地打开各自负责的防护栏铜锁,动作一气呵成,训练有素。“走,小枫跟我进去。”肖怀安说完,便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大步朝着里面走去,楚枫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眼神中透着好奇与专注,踏入了这个充满神秘与威严的枪械室。
推开枪械室的铁门,踏进了屋里,一股淡淡的枪油和新木料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屋内被几盏崭新的吊灯照得亮堂堂的,四壁刷着洁净的白漆,与锃亮的水泥地面相互映衬,反射着光芒。
崭新的深褐色木质枪架呈U字形排列,左侧的手枪区,乌黑发亮的54式手枪整齐排列,枪身的烤漆崭新得能映出人影,木质握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配套的黑色皮质枪套崭新笔挺,边缘切割得整整齐齐,上面的金属扣泛着冷光。一旁的64式手枪小巧精致,每一处零件都崭新如初,编号清晰锐利。
右侧长枪区,56式半自动步枪静静伫立,木质枪托打磨得光滑细腻,纹理清晰可见,金属部件被擦拭得闪闪发亮,准星笔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角落里的79式冲锋枪,线条刚硬流畅,枪身毫无瑕疵,弹夹严丝合缝地插在枪上,彰显着十足的火力。
正中间的工作台上,摆放着崭新的擦枪工具,毛刷的刷毛根根直立,油壶锃亮,旁边整齐叠放着洁白的擦枪布。墙上的枪支管理规定用刚劲有力的字体书写,张贴在显眼位置,搭配上旁边的紧急联络图,时刻提醒着警员们责任重大。
“咳、咳”,静谧的枪械室内,突兀地响起一阵轻微的咳嗽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悠悠回荡。紧接着,一道低沉且带着几分不悦的声音随之响起,仿佛裹挟着一层寒霜:“到底是谁啊,居然带着外人来我这儿!”
“老毛,是我。”肖怀安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枪械室一处光线昏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缓慢 ,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我还以为你今天没来呢?”他的语调里带着些许试探和熟稔。
在那极为隐蔽的角落里,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的中年男人慢慢走了出来。他和肖怀安年纪相仿,身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工装,鼻梁上那副早已褪色的黑框眼镜摇摇欲坠。他抬眼瞥了瞥肖怀安,目光又迅速扫向他身后的楚枫,嘴里不阴不阳地说道:“肖怀安,肖局长,你可是贵客啊!平时你日理万机,可很少屈尊来我这个小地方,怎么,这突然到访,是想我了吗?”话语里满是嘲讽和疏离。
“老毛,瞧你说这话。”肖怀安脸上依旧挂着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和包容,“咱们老哥俩可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靠近了两步,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好了,人也见着了,你可以走了,不送。”姓毛的中年男人连头都没抬,手里随意摆弄着桌上的零件,丝毫没把肖怀安这个局长的身份放在眼里,话语简洁干脆,毫不留情地直接下了逐客令。
“老毛,不是我说你。”肖怀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就你这臭脾气,二十多年了,怎么就一点没变呢?”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即从口袋中拿出提枪证明,动作不紧不慢地递给了身前的老毛:“你先看看这个。”
“肖怀安,你身后这个小屁孩不会就是上面写的这个叫楚枫的吧?”老毛扬了扬手中皱巴巴的提枪证明,那证明纸张边缘已经有些毛糙,像是被反复查看过。他脸上满是诧异,一双眼睛瞪得滚圆,镜片后的目光里满是怀疑与探究,仿佛在确认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毛叔叔,你好,我叫楚枫。”楚枫脸上瞬间绽放出热情的笑容,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他身形轻快地迈上前一步,手臂自然地伸出,右手稳稳地递向老毛,姿势标准又带着十足的诚意,整个人活力满满。
老毛并没有理会楚枫递来的手,他一脸审视地盯着楚枫,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从楚枫的脸庞一寸寸向下打量,像是要把他看穿,从他的穿着到神态,不放过任何细节。那眼神里的冰冷与漠视,让空气都仿佛瞬间降了温。楚枫伸在半空中的手就这样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他尴尬地眨了眨眼睛,停顿片刻后,只能慢慢收回右手,手指不自觉地在身侧轻轻搓动,缓解着这份窘迫。
“你这老家伙,人家小辈主动跟你握手示好,你倒好,摆出这么一副冷冰冰的臭脸。”肖怀安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满,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备,“你看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审讯室审犯人呢,至于吗?”说着,他上前一步,站到楚枫身边,像是在为这个他撑腰似的,又抬手轻轻拍了拍楚枫的肩膀,示意他别往心里去 。“楚枫可是局里聘请的特别顾问,你可别小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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