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裂隙闭合时的尖啸声,像极了千年前巫族祭坛崩塌的巨响。薛成在昏迷中抓住慕倾城的手腕,指甲缝里渗着的烛龙血液,在她掌心画出残缺的救急符纹——那是影卫首领临终前刻在他识海的秘术,此刻终于派上用场。当他再次睁眼,鼻腔里塞满腐草与铁锈混合的气息,入目是永夜般的灰雾天空,远处三途川的血水正吞吐着气泡,每个气泡破裂时,都传出微弱的哭号。
死亡之地的生存法则
“醒了?”吴强递来的正阳符饼硬如石块,表面布满霉斑。薛成这才注意到,长老背后的伤口结着青黑色的痂,痂下隐约可见蠕动的浊气——那是祖巫之力在侵蚀肉身。钱多多的阴纹罗盘疯狂旋转,指针划出的圆圈逐渐变成扭曲的∞符号,少年的食指缠着渗血的布条,显然在昏迷时试过用鲜血校准罗盘。
“这里的时间流速不对。”钱多多扯下腰间的符铃,铃声本该清脆,却像被塞进棉花般沉闷,“我改良的罗盘能感应生魂,但在这儿……”他突然噤声,因为地面裂开的血口中,伸出的腐手上缠着与他 identical 的符铃——那是三个月前送给青崖镇弟子的信物。
噬魂之术的压迫感
“是‘祖巫噬灵诀’!”小幽的骨链缠住界碑时,骷髅头的眼窝喷出幽蓝鬼火。薛成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灰雾中变得透明,脚踝被腐手攥住的部位,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那是生魂被抽取的征兆。慕倾城的冰雾刚离体就化作血珠,她咬牙将冰锥刺入掌心,鲜血却在空中凝成黑色曼陀罗形态,这是冰魂之力被污染的迹象。
“用我的血做引!”薛成划破手腕,金色血液与慕倾城的冰血在地面汇成阴阳鱼图,却在接触血口的瞬间被吞噬殆尽。他这才看清,血魔子的皮肤已变成半透明的胶质,体内流动的黑色浊气中漂浮着无数生魂碎片,其中一枚碎片竟穿着凌霄宗的旧校服——那是三年前失踪的弟子李明。
血魔子的主场威慑
“祭师,欢迎来到我的主场。”血魔子抬手时,三途川的血水掀起巨浪,凝成的巨蟒口中衔着的龙鳞,正是小虎化形前蜕下的旧鳞。薛成记得,小龙曾用这枚鳞片替他挡住魔修的偷袭,鳞片边缘还留着他用混沌剑刻的“安”字。
钱多多被巨蟒的毒牙逼退,后背抵在界碑上时,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幽冥界传说:三途川的血蟒会吃掉说谎者的舌头 。他的指尖摸到界碑背面的凹痕,那是用巫族文字刻的“悔”字——千年前,曾有影卫在此背叛宗门。
吴强的战锤砸在蟒首上,却发出空洞的回响。金龙虚影早已熄灭,战锤表面布满裂痕,像极了他此刻千疮百孔的灵力脉络。薛成这才惊觉,血魔子的“噬灵诀”不仅吸收灵力,更在吞噬他们的信念——当吴强看着战锤摇头时,眼中闪过的竟是绝望。
影卫的最终抉择
小幽的骨链缠上血魔子脖颈的瞬间,骷髅头发出的不再是战斗尖啸,而是呜咽般的低鸣。薛成听见她用只有影卫能懂的密语呢喃:师父,弟子来接您回家 。当灰气凝成的锁链缠住血魔子手腕,他终于看清那灰气中夹杂的碎片——是影卫首领的断刀、小幽的幼年发绳,以及……半块刻着“忠”字的令牌。
“别做傻事!”薛成的脚被血口咬住,腐手的指甲正在刺入他的胫骨。小幽回头时,左眼已变成幽冥界特有的灰蓝色,那是开启骨魂封的征兆。她的断臂处喷出磷光骨油,在地面画出的不是普通封印纹路,而是影卫一脉的“同生共死”阵——用自己的灵核为引,锁住敌人的神魂。
血魔子的颤抖不仅因为封印,更因为阵图中央浮现的虚影——那是被他炼化的影卫首领,此刻正用断刀指着他的眉心。“你以为镇宗之宝真的失踪了?”小幽的声音带着血沫,“每代影卫的骨链,都是用锁魂灯的残片炼制……”
龙与魔的双重面孔
界碑倒塌的巨响中,薛成终于看清血蟒的真相:骨架由龙族骸骨拼成,每具骸骨的尾椎都刻着“囚”字,那是凌霄宗镇压犯人的印记。小虎被吊在蟒首,龙鳞剥落处露出的不仅是祖巫种,还有层层叠叠的旧伤——这些伤,都是为了保护他而留下。
“小虎!”混沌剑劈在蟒骨上的瞬间,薛成闻到了熟悉的龙息——那是小龙每次撒娇时,蹭他手心时呼出的温暖气息。但此刻的龙息里混着幽冥浊气,剑刃接触的地方,竟生长出黑色的魔纹,如同附骨之疽。
慕倾城将最后一丝冰魂之力注入他体内时,薛成听见了她的心跳——与灵脉核心的跳动频率完全一致。两人的灵力在剑上凝成的锁链,不是普通的灵力聚合,而是千年前圣女与祭师的“命魂链”,每一环都刻着他们共同的誓言:生同衾,死同椁,魂同锁 。
心魂的牢笼
当小虎开口叫“主人”时,薛成注意到它的舌尖是紫黑色的——那是祖巫浊气侵蚀灵核的征兆。但在这沙哑的声音下,还有极微弱的、带着哭腔的“救我”。吴强的警告被风吹散,他却已经踏上蟒首,断界剑抵住小虎咽喉时,感受到的不是鳞片的冰凉,而是灵核的滚烫——小龙在拼命用烛龙真火灼烧体内的魔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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