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的河水还结着冰,王汉林蹬着二八杠拐进王家村时,车轱辘在冻土路上颠出清脆的响儿。
村口老槐树上拴着的红布条在风里招摇,树洞里供着的土地公泥像前,三炷线香正袅袅地散着青烟。
"林小子!"
族长蹲在祠堂门槛上抽旱烟,羊皮袄子下露出半截蓝布棉裤。
村长王德发从谷仓钻出来,裤腿上沾着麦麸:
"汉林啊,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就在刚刚,公社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要严查投机倒把的行为呢。
而你二姐夫摆的那个卖笸箩的小摊子……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闭上了嘴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行车后座那鼓鼓囊囊的大麻袋。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灿烂的阳光透过天井斜斜地照射进来,将整个祠堂都照得亮堂堂的。
只见王汉林不慌不忙地伸手掀开了麻袋口,刹那间,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从里面倾泻而出——原来是满满一袋子金灿灿的稻谷!
这些稻谷颗粒饱满、色泽金黄,仿佛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这可是个奇迹啊!仅仅用了三十天时间,就能够有如此丰硕的收成!”王汉林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稻谷。
它们在他的指尖缓缓流动,宛如一条金色的小溪。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族长和村长,说道:“这批稻谷作为咱族里秘密的种子,找一个秘密的地方种植,这样真要是饥荒来了,族里有应对的底气!这样一来,好年头我们就卖出去增加族里的收入。”
“族长啊,现在还在打仗,说不定哪天政策就变了,我们要给后代积攒财富啊,咱们这还没有学校,要去8里远的李家村上学,这不是办法啊”
族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汉林说的对啊,如今小日子败了,国民党也跑了,这两年我观察,现在的执政者是真的为咱们谋实事啊,可国家太大,我们要先动起来”
“德发啊,你最近摸摸情况,人心不稳,事办不成啊,看看谁心长草了,就把他们想法的送走,去城里发展去,让这样的人感受一下,社会的残酷,没有族里的庇护是什么生活”族长一脸严肃的说着,眼中好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
王汉林说道“”“从今往后啊,村里的鸡蛋得交给公社六成,剩下那四成嘛,就由我每个月过来收取。”
“也给村里人一个进项,不然手里没钱也不是事”
“是啊,就按汉林的办,但是今天的事就咱们三个知道汉林别掺合其它事,每次回来你就是采购。”
“好的,族长,那我回家了,二哥啊(王汉林在族里辈分小和村长一辈)一会你广播一下就说我这什么都收。”
“族长,我这的稻种还有500斤,晚上在村口的小树林里我让人带过来到时候您安排人带走”
“回去吧汉林”
“那我回家了,族长、二哥”随着王汉林离开祠堂的宗族室,族长和村长都微笑着,很欣慰。
王汉林慢慢地推动着那辆略显破旧的小车,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一步一步地走着,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长长的。
当他经过那座古老的宅子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突兀的瓦片碎裂声猛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周围的宁静。王汉林不由得停下脚步,惊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西厢房的屋顶上,一片瓦片破碎开来,化作无数碎片散落而下。
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屋顶边缘。
原来是三哥学林!他正小心翼翼地踩在一架摇摇晃晃的梯子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一个东西。
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青花坛子,坛身绘有精美的图案,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
此刻,那个坛子被学林紧紧地揣在怀中,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
“三哥啊,这是什么宝贝啊,”
“啥宝贝,爹说开春准备,腌咸菜,找出来准备准备吗,咱家人多下回你回来带点大粒盐,别忘了。”
“不用下回了,都带回来了,包里就有。”
三嫂,赶快把包拿进屋子里,不一会屋里就惊喜声传来。
“这是红糖、这是冰糖、这是大粒盐这么多、哎呀,这是啥啊,这是大米吧,这大米也太干净了”
那可不干净空间出品必是精品,王汉林一脸的傲娇。
“全体社民,请注意,王汉林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人员,卖给他属于正常的采购,不违规,家里有多余的肉食类、干菜、蘑菇什么的都可以来村部称重记录,统一给钱。”
不一会三遍的大喇叭声就停了。
“老四啊,你这次回来时采购来了”爷爷对着汉林说道。
“是啊,爷爷。刚才我去见了族长和村长他们同意了。”
“那你去村部吧,别让族里人感觉去了城市忘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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