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如轻纱般的暮色缓缓地越过四合院的灰瓦时,王汉林左手拎着两瓶散发着醇厚香气的二锅头,右手轻轻叩响了傻柱家那扇略显陈旧却充满生活气息的木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扉开启,屋内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在了门外的青石小径上。
走进屋里,只见那张古旧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煤油灯。
此时,灯芯突然爆开一个小小的灯花,刹那间将整个桌面照得更为明亮起来。
而位于桌子正中央的那个砂锅里,炖着一锅令人垂涎欲滴的白肉。
锅内的汤汁微微翻滚着,表面漂浮着一层晶莹剔透的油星子,它们仿佛一个个欢快的小精灵,在汤面上不停地打着转儿。
“可算回来了!”
傻柱见状,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洋溢的笑容,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迅速从旁边扯过来一条长长的木凳,并示意王汉林坐下。
紧接着,他又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军用水壶,重重地往桌面上一墩,豪爽地说道:“来,尝尝我新腌制的糖蒜,味道绝对正宗!”
说话间,傻柱身上那件蓝色的粗布围裙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上面星星点点地沾着一些花椒末。
与此同时,他挽起的袖口处也不经意间露出一道新鲜的烫伤痕迹,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王汉林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包已经被压得有些变形的大前门香烟。
这包烟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颠簸,原本挺括的烟盒如今已变得边角毛糙不堪。
就在他准备抽出一支烟的时候,划亮的火柴瞬间燃起一团橘黄色的火焰。
借着这短暂的光亮,王汉林无意间瞥见摆在条案上的一个崭新的相框。
相框里镶嵌着一张照片,画面中的何大清身着一套整洁的藏青色工装,身姿挺拔地站在保定火车站的月台上,背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列列整装待发的火车。
两人相对而坐,先是各自倒满一杯香醇的美酒,而后一饮而尽。
如此这般,连喝了三杯之后,傻柱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把手中的筷子用力地往面前的酱碗里一戳,面色凝重地开口道:“上礼拜我去了趟保定。”
话音未落,只听得砂锅里炖煮着的白菜帮子发出一阵“咕嘟咕嘟”的声响,大量的白色热气腾空而起,渐渐弥漫开来,使得原本就挂在墙上的那些奖状也变得愈发模糊不清了。
傻柱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讲述道:“开往保定的那辆绿皮车啊,简直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人挨着人,脚踩着脚,就连喘口气都觉得困难……”
傻柱撕着烙饼,
"我蹲在厕所边上,闻了四个钟头的尿骚味。"
饼屑落进酒碗,浮在琥珀色的酒面上。
王汉林夹了筷子拍黄瓜,傻柱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不回来了,在那定家了,我也没强求。”
两人同时端起了酒杯都是一饮而尽。
这一刻傻柱有点无助,同样是19岁的傻柱和王汉林比起来,傻柱很稚嫩,还想被父亲庇护。
傻柱就比王汉林大2个月。
王汉林添了轮酒。
傻柱突然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走了泪光:"老东西塞给我二十块钱,说是给雨水买头绳。"
他突然压低声音,"知道老东西每月寄多少钱?十块!"
“这钱也够雨水花了!”
酒见了底,月光爬上他后颈的疤,像道褪色的月牙。
第二瓶酒启封时,穿堂风卷来了贾家的炖菜香。
傻柱用斩骨刀撬开核桃,刀刃缺角处凝着陈年油垢。
核桃仁当下酒菜。
“汉林啊,尝尝我的这个肘子,怎么样,特意给你买的。我要记住你的情,给我分析这件事,钱还都是你给我拿的。”
王汉林端起酒杯和傻柱重重的碰了一下酒杯,傻柱也明白什么意思。
男人之间很多时候不需要那么多的语言来描述。
这就是男人的友情。
"易中海赔钱那天刮着大北风,”
他往嘴里扔了颗核桃仁,"十捆大团结用红绸系着,像一座山一样。"
王汉林看见五斗橱上的苏联闹钟停在八点一刻。
傻柱把核桃壳捏得咯吱响:"阎老西点钱时手抖得厉害"
“易中海那个绝种的老玩意,找了闫埠贵当证明人,做个见证!”
酒碗沿结了圈白沫,傻柱用指甲刮着碗边的釉裂:"雨水把钱存了死期,就留二百块压在炕席底下。"
傻柱舀了勺冷透的肉汤浇在炭盆里,做了一个鸡蛋汤:"我跟易中海说了,往后大院里遇见就装不认识。"
两个人喝起了老汤做的鸡蛋汤,这汤一喝全身都热血了,鲜加上暖身子,让人很舒服。
王汉林吃了一口肘子皮,那就一个香啊 ,这傻柱的手艺可以啊!
最后一滴酒悬在坛口时,傻柱摸出张汇款单。
河北保定的邮戳晕开了蓝墨水,收件人栏的"何雨水"写得工工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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