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车子里面坐着的,自然是一路从东安省跟到天明省的“4队”。
邹旭家的白色面包车拐过弯后,卡顿似的陡然刹了一下车,又慢悠悠地往前走,像是突发了什么故障一样。
只有面包车里的人知道,这个突发的小“故障”,其实是邹父不小心点了一脚刹车。
车上的两位母亲也显露出慌乱的神色来,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吧?
被打劫、报警、送劫匪进局子一条龙的剧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邹母把自己吓得嘴唇都发白了。
“怎么办?我们能甩掉他们吗?”
这辆面包车的车窗上贴有防窥膜,仗着外面看不到车内情况,邹旭直接扭着身体,向后看去。
这条路上车辆颇多,孟归山所指的那辆车正被红灯堵在路口。
除了前挡风玻璃上有一层偏光膜,使人只能看到里面的两个人影,却看不清驾驶员的样子之外,看上去和其它车辆并无不同。
“是上面监视我们的车子也说不定……至少我可以确定,我在游戏搬砖的事情没有邻居知道。”
某种直觉使得孟归山将这辆车子,与之前上门的“检修人员”联系起来。
“那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两个母亲拧起的眉毛就没松开过,孟母忧心忡忡地看着身后,她也不晓得是哪辆车,却仍旧半转着身,紧盯着后车窗。
邹母眼中含着泪,更是口不择言地抱怨:“要不是你家孟归山拉我们小旭玩这个游戏,我们小旭还是公司高管——”
“妈!!!”
邹旭声调骤然拔高,打断邹母的话:
“您在说什么呢?!!离职是我自己的决定,怎么能扯到山子身上去?”
邹母不说话了,面上带着几丝悔意,别过脸不去看孟母。
她和孟归山的母亲也是算得上是老友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毕竟当了好几年的邻居,平日里缺个盐、少个油的,也得过对方不少帮助。
虽然后来搬走了,之前的情谊也不是假的。
她当然知道孟归山是个好孩子,如果不是当年那场车祸,这孩子他爸也不会离开,母子俩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
这个奇怪的游戏,给了他一双能跑能跳的腿,也算是救了他。
胸中的惊惶和怒意,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消退。
理智回笼,邹母在心中暗恼:自己刚才真是太刻薄了!
“怕什么……正在侵入现实的游戏不是我们做的,内测名额抽到谁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孟归山轻抚自己母亲的后背,一番话既是安抚自己的母亲,也是说给邹母听。
“我们又没有犯罪,硬要说的话,我们也是受害者。”
想起新闻报道中那些猝死在游戏舱中的玩家,孟母反身抱住儿子,眼中的泪簌簌落下。
“那现在怎么办?”
邹父开着车,耳朵一直关注着后座的谈话:“停车还是当作没看到?不能让他一直跟着我们到家里去啊……”
孟归山眼睛转了两转:“叔,导航到最近的警队……被跟踪了肯定要找警方啊!”
跟着邹父的白色面包车走了一会儿,4队的两个人就发觉了不对劲。
“他们好像察觉了。”
副驾驶的人眼神凝重,看着白色的面包车转进路边警队大敞的院门。
“没办法……那就先撤,换一队来跟。”
黑色的车辆径直沿着道路驶过,邹旭一家和孟归山母子俱屏着呼吸,看着那辆车从警队门口驶过。
“呼——”
不知道是谁先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担忧和心虚也一并吐出来一般。
车上接连响起叹息般的呼气声,谁也没有下车,或是真的提出登记报案。
邹父等了一会儿,这才开着车子调头出来,拐上大路。
“我看他们走的挺利落的,会不会只是和我们同路啊?”
孟母还抱着侥幸的心态,看着那辆车驶离的方向。
但前方已经连那辆车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孟归山轻拍着母亲的肩膀,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会保护好母亲安全的。
车上的气氛变得沉默起来,直到现在,他们才有一种“出大事儿了”的实感。
津州是个比较偏北的省份,离东安省很远,孙月棠开车过去,还要走上几天。
她的父母在更北的城市任教,好在两人还可以使用自己的身份证件。
虽然为了保险,没敢坐飞机,但乘坐高铁到东安也只需要12个小时。
坏就坏在,往返的人太多,高铁站拥挤程度堪比三十年前的火车站春运。
每个人都扛着行李,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大厅中广播的声音也盖不住他们的喧嚷声,人们分为两拨,一部分挤在售票窗口前不停刷新座次,希望能蹲守到一个退票的人。
另一部分的人围在人工柜台的窗口前,七嘴八舌地吵闹着,试图从面色为难的工作人员那里获得一张车票。
坐在人工柜台后面的小姑娘一遍又一遍的解释,机器上没票了就是没票了,找她也没有用,她也开不出来车票。
小姑娘嘴都说干了,仍有一批又一批的人反复来问,甚至有抱着孩子、扶着老人、拖家带口哀求她的。
好像她不出售车票给他们,就是害他们的大恶人。
见小姑娘一脸的崩溃模样,她的组长过来替了她的班。
一米八的高大青年往柜台后一坐,肩宽背直,用公事公办的语气翻来覆去地说着那么几句婉拒的套词,活像个AI。
“很抱歉,南站的车票目前都已经售罄,您不妨去西站或者其它站点,看看是否有还有余票。”
“没有票,不能增加,去哪个城市的都没有,高铁有限载人数,不能随便加!”
“请到自助机器查询是否有人中途退票,人工查不了——”
看着组长面无表情,一点也不好说话的样子,围着的人群哀叹着散去。
抱着孩子的妇人也咬着牙,恨恨地离开。
她可不信真的完全没有票了,这些工作人员肯定有内部票,就是不卖给她!
再说了,就算真没票了,通融一下让自己上车又能怎么样呢?
没看自己还带这个孩子吗?
捎我一程怎么了?
我又不是不付钱!
抱着孩子,她转身往出口走,还没走到门口,有个剪着刺猬头的年轻人便堆着笑凑了上来,唬的她忙往回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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