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昀崇轻笑,抬手拂去女儿肩头的桂花:“自你与这些孩子同行,为父便猜到了。”他目光扫过众人,在礼遇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我信儿的判断。”
柳月缦适时奉上茶点,青瓷盘中桂花糕堆成小山。
她将最饱满的一块放在迟浅面前,柔声道:“孩子,尝尝今年的新桂。”
迟浅怔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这样平常的关怀,于她却是久违的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九人在祝家过得分外惬意。
清晨,柳月缦会亲自下厨,为众人准备各色点心。
桂花糕晶莹剔透,酥酪香甜绵软,还有用新摘的桂花酿的蜜酒。
祝昀崇则喜欢在早膳后拉着众人下棋谈天,每每说到兴起,那双精明的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缝。
“阿槿小时候可调皮了,”柳月缦一边为众人斟茶,一边笑道,“有次偷吃了我刚做好的药膳,结果浑身发烫,在院子里跑了一整夜。”
祝槿羞红了脸:“阿娘!”
迟浅闻言轻笑,伸手戳了戳祝槿的脸颊:“原来姐姐还有这样的时候。”
祝槿娇嗔般的拍了下迟浅,这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趣自己!
而柳月缦把两人的动作表情都看在眼底。
午后,众人常聚在后院的桂花林中。
温荼和祁夜行对弈,黑白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与风吹桂花的簌簌声相和。
迟浅抱着琵琶轻抚,祝槿则在一旁配药,药香混着桂香,沁人心脾。
礼遇偶尔会独自站在回廊下,望着满院欢笑出神。
祝昀崇端着一壶桂花酿走来,递给她一杯:“姑娘有心事?”
“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礼遇接过酒杯,轻抿一口,“祝伯父把家打理得很温馨。”
祝昀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柳月缦正为女儿整理鬓角的碎发,眼中满是慈爱。
“阿槿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她选择行医这条路,我和她娘都支持。”
他说着,又忍不住打量礼遇:“说来奇怪,我总觉得姑娘很像一个人……”
“哦?”礼遇执扇的手微微一顿。
“三年前,我在罪城见过一位女子。”祝昀崇回忆道,“那时我奉命去送情报,远远看见她站在城墙上,也是这般执扇而立的气度……”
祝家是帮罪城城主做事,礼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坦诚。
礼遇轻笑:“天下执扇之人何其多,伯父怕是记错了。”
夜幕降临,祝家挂起星纹灯笼。
众人围坐在庭院中,柳月缦端出刚蒸好的桂花糕,热气腾腾。
祝槿掰开一块,递给迟浅:“尝尝,我娘的手艺比牧锦城的还好。”
迟浅咬了一口,甜香在口中化开,眼中泛起微微湿意。
祝昀崇看向迟浅开口道:“听闻迟姑娘精通音律,不知可否赏脸一曲?”
迟浅怔了怔,指尖轻抚琴弦。
当《棠烬》的旋律在月下流淌时,祝昀崇和柳月缦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赏。
夜深人静时,礼遇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天星斗。
祝家的温暖让她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身后传来脚步声,祝昀崇捧着一盏热茶走来。
“姑娘,夜里凉。”
礼遇接过茶盏,桂花的香气氤氲而起。
她忽然开口:“祝伯父为罪城做事多年,可曾后悔过?”
祝昀崇一愣,随即笑道:“罪城虽被世人误解,但城主行事光明磊落。我祝昀崇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这个选择。”
月光下,礼遇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她轻声道:“是啊,有些人,值得追随一生。”
祝昀崇总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却又说不清为何。
他望着眼前这个少女,忽然觉得,或许有些缘分,早已在冥冥中注定。
幽尧城的街市在晨光中渐渐苏醒,九人踏着青石板路漫游。
晨雾未散时,迟浅拉着祝槿钻进一家胭脂铺子,两人对着铜镜试色,笑声清脆如檐角风铃。
温荼和祁夜行被街边捏面人的老匠吸引,看着彩色的面团在老人手中化作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
“这个像你。”
温荼突然指着个冰晶状的面塑。祁夜行耳尖微红,却见老匠人笑呵呵地将面塑递来。
“公子好眼力。”
正午时分,九人寻了家临河的茶楼。
段芜趴在栏杆上喂鱼,锦鲤争食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袖口。
礼遇的折扇轻点桌面,几片桂花落在茶汤里,泛起细碎金光。
“尝尝这个!”
迟浅捧着油纸包跑来,里头是刚出炉的糖炒栗子。祝槿剥开一颗,烫得直吹手指,却还是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祝槿眸中带着笑意给人擦着嘴角的栗渍。
午后集市更显热闹。
杂耍艺人喷出的火龙引来阵阵喝彩。
谢沉趁机买了两串糖葫芦,将更红润的那串塞进江陵手里。
众人来到一家古籍铺子。
“《天音谱》残页?”迟浅指尖抚过泛黄的纸张。
店主笑道:"姑娘识货!”
华灯初上,九人提着莲花灯登上城北栖霞山,蜿蜒的山路上,万千灯火如星河倒悬。
行至观月亭,温荼突然拿出他的荒予,清越的笛声惊起栖鸟。
迟浅的风渊随即跟上,祝槿腕间银铃叮咚作响,竟成天然拍节。
温荼趁乱握住祁夜行的手,两人指间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沈临的符咒飞向夜空,炸开时如金菊绽放,映亮每个人带笑的脸庞。
“看!”
谢沉突然指向天际。流星划过夜幕,拖着长长的光尾。
沈临闭眼许愿时,听见礼遇在耳边轻声道:“愿岁岁如今朝。”
她睁眼,看见八双含笑的眼睛,山风拂过发梢,带着桂花最后的芬芳。
月光漫过山顶时,九人的影子交叠在一处。山下城池灯火阑珊,而他们站在光的最中央。
翌日清晨,露水未曦。柳月缦轻叩迟浅的房门,手中捧着一方锦盒。
“好孩子,来。”
她牵起迟浅的手,指尖抚过少女腕间淡去的旧疤。
锦盒开启时,一枚羊脂白玉佩静静躺在绛色绸缎上,玉上缠枝莲纹间嵌着小小的药囊,散发出安神的杜若香。
檀木匣开启时,玉佩温润的光映亮迟浅瞳孔。
“这是祝家儿媳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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