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哥按着艾蔓的指点,绕森林,穿山谷,眼下,正向黑石山岗爬去。上了山岗,就可以找到家了!它不由得兴奋起来,仿佛看到了熟悉的家园。
太阳钻出了东面的山岭。在悬崖边一棵大松树下,它回转身向来路望去。它望到了自己被群狼包围的那个山头,又想起了狼群中的黑狼——它真是自己的弟弟野弟吗?不然它为什么会放过自己呢?
弟弟山里走失后,妈妈痛不欲生,经常到深山寻找,有时连主人的话也不听了。半年前的一天,妈妈又独自去了山里,没想到却一去不回,不知生死。
失去了至亲的庄哥尽管得到了主人的爱护,但伤痛是无法抹掉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狗们中间流传,庄哥的妈妈被外地的一条公狗拐跑了,不管庄哥了。庄哥当然不相信,谁在它跟前说,它就跟谁拼命。它那时还很小,打不过人家,几乎天天带着伤。
后来它长大了,成为村里最强壮的狗。它痛恨倚强凌弱,爱打抱不平,朋友也越来越多。
“黑狼”的出现,让它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惊喜:弟弟还活着?!
“可是它真是野弟吗?它怎么能变成黑狼呢?”
它和野弟同一天出生;兄弟俩都长得虎头虎脑,主人特别喜欢它们而没有送人。但是面对长得非常相像的两个小狗,主人有些犯难:谁是老大谁是老二,怎么分辨哪?还是女主人细心。她说,我早注意了,耳朵长一撮小白毛的是老大,它先出生的。
主人笑了笑,以后就老大老二的叫起来。
可是有一天,女主人又说,给它们起个名字吧,小狗们长大了,总不能老是老大老二的叫吧。主人仰头想了想说,老大比较恋家,总是在大门边守着,生人来了就汪汪的叫,就叫庄哥吧;老二整天在外边跑,沟啊岗啊是它最喜欢的地方,就叫野弟吧。
在中学读书的小主人小勇经常拿着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食物分给庄哥和野弟吃,嘴里喊着“庄哥”、“野弟”,训练它们熟悉自己的名字。
庄哥只记得幼年的野弟比自己机灵,妈妈常说:“弟弟顽皮,哥哥憨厚。”但庄哥印象最深的是和弟弟小时一起到水池边喝水的情景,水里边映出的是两只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小黑狗。
让它奇怪的是,虽然只是匆忙地与“黑狼”打过两个照面,可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亲近感,难道黑狼真是野弟?它也认出自己了吗?
一定要想法邀集村里的猎狗伙伴们一起来,打败狼群,找回弟弟!也许,还能打探到妈妈的音信呢!
沉浸在遐想中的庄哥,完全忘记了眼前潜伏的危险。当它意识到这一点儿时,不知怎么身上竟连打了几个冷战。它很奇怪。
它转回头定睛重新寻找上山的小路,这时它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几倍,它惊愕得张大了嘴巴,本能地想后退!但它很快醒过神来,并没有动。
就在它面前,一条硕大的花纹鲜艳的蛇,盘坐在峭壁上的草丛中;呈三角形的头高高扬起,贼亮的眼睛闪烁着,蛇信伸缩着,好像随时都能触到庄哥的眼睛。
庄哥知道,它不能急着动!如果那样,蛇的速度会比它还快。它的身体不动,只是头在不知不觉地慢慢后移,它高度警惕着蛇的动向,以防其突然攻击。当与蛇头拉开到一定的距离时,它才突然向斜下方跳开去,逃脱到蛇的有效攻击范围之外。
它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与蛇纠缠。它想绕开蛇,重新寻找上山的小路。
可是,这时它才发现,它此时正走在一条狭窄陡峭的山脊上,两侧都是百丈深渊。那蛇就在它前方更为狭窄的峭壁处,扼住了小路的咽喉。它想绕绕不过去,想退回去又太耽误时间;再说如果在这山脊上遇到狼群,它将无处逃避。
看来只有向前,可是那巨蛇就在它的头前,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它哪,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怎么办?它知道自己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身上急出了冷汗。看来只有硬闯过去!这样想着,它就慢慢向蛇靠近,嘴里低沉地发出“呜呜”的恐吓声,希望把那蛇吓走。它一点儿一点儿逼过去……
突然,它觉得眼前一晃,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向它的眼睛袭来。它来不及想什么,本能地向后躲去。
好险哪!它感到一阵凉风从脸前掠过,似乎还带着腥味。
这下它真正领教到蛇的攻击速度了。它不敢再过分逼近蛇,只是在一定距离内,进进退退的,企图把蛇从岩石上引下来。可那蛇好像知道了它的意图,头像弹簧一样探出收回,攻守自如,就是不离“窝儿”。这真难住了它。
就在它几次引逗蛇离“窝儿”时,留意到蛇的尾巴冲崖下露出一截儿来。这使它想起在山村时看到人们抓蛇的情景:人往往捉住蛇的尾巴,然后快速抡起来,使其首尾不能相顾;而蛇在被抡起时骨骼脱节,也失去了反击能力。
这一发现令它喜出望外,它已有了对付蛇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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