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人和狗的队伍来到一个村庄前。村庄卧在山坳里,向南一条白白的小路通往那里,这就是王峪——庄哥日思夜想的的家乡。向西北还有一条稍宽的道路隐没在庄稼地里,从那里可以到达二孩和柱子家的村庄范屯。
“小勇!怎么才回来?”王峪村外的路上,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这声音不仅小勇熟悉,庄哥也很熟悉。
是主人!庄哥飞快向那里跑去。
那人就是小勇的父亲王大强,他看到庄哥向他跑来,先是一愣;此时庄哥已扑到他的身上,让他再来不及想别的了。他紧紧抱住自己心爱的大狗,不停地抚摸拍打着它,像对人那样亲切地询问着:“跑哪儿去了?这么些天,可急坏我了!邻居说,看到你追赶来村偷吃鸡鸭的狐狸,往山里跑了。是不是跑得太远了?追不上就算了呗,干嘛非得一根筋非追上不行啊。我现在可只剩下你了,你的妈妈就是到山里一去不回,你的弟弟野弟也是在山里走失,你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王大强说着,很动感情地搂住庄哥,喜爱地上下打量着庄哥,看到它并没有受伤,脸上露出笑容。
“爸,我们在山里遇到了庄哥,还找到了野弟,可惜它没有回来!”小勇来到王大强身边,心情激动。
“啊!遇到了野弟?!它,怎么样了?长大了吧?它怎么没回来?”王大强也惊喜异常!
小勇坐到路边的石头上,稳稳情绪说:“爸,你也坐一会儿,我慢慢告诉你。”
两个同学也来到近前,他们和王大强打完招呼,都坐到石头上。
“说说怎么回事?”王大强显然被兴奋笼罩着。
“我们遇到了狼,当时很危险,是庄哥和野弟救了我们......”
于是小勇主讲,柱子和二孩补充,他们把自己的神奇经历讲述了一遍。
“好样的!”大强抚摸着庄哥的头大声说,不知他是称赞庄哥野弟呢,还是称赞自己的儿子和柱子、二孩们。其实应该都有吧!
“野弟住在哪里能记得住吧?”停了停,王大强又问小勇。
“那还能记不住?”孩子们都抢着说。
“我以为你们吓懵了呢。”大强笑着。
“嗨!”大家都笑起来,样子挺自豪。
“改日我去看看野弟。”很显然,他对自己去找回野弟存有很大希望。他又看着两个有些陌生的孩子问,“对了,你们是哪个村的?”
“爸,他俩是我同学。都住在范屯。”
“范屯?这么晚了,吃完晚饭再走吧。”
“不了,叔叔,太晚了,家里好惦记了。”柱子说。
“是啊,早晨我爸还再三嘱咐我早点回家呢。”二孩也说。
王大强笑了:“可是你们回去得可不早啊。那走吧,我送你们回家吧。”
“不用。我们自己回吧。”
“走吧,要穿过高粱地呢。”小勇说。
“不怕!”二孩说,“我们有这个呢。”他举了举柞木榔头。
“你们不知道,今天上午乡里和村里都通知,说有两个通缉犯有可能已窜到我们乡这一带,公安边防警察正在布控捉拿,但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王大强加重语气说。
“那我们也不怕,大叔你和小勇回吧。”
“别争了,啊!还要路过野毛沟呢。”大强的语调沉稳坚定,两个孩子知道不好再争了。说到野毛沟,他们身上还真的直起鸡皮疙瘩呢。
范屯距离王峪大约有八九华里的样子。大家向北一拐,就钻进了黑咕隆咚的庄稼地。这是一条仅能通过农村老式牛马车的土路。
庄哥像以前那样围在主人老王的身边,看得出来,它很兴奋!但作为一条优秀的猎犬,从一进入庄稼地,它就本能地提高了警惕。比人还高的庄稼地里可常常有野猪、黑熊、蛇等动物出没,保护主人是自己的责任啊!人走在中间,庄哥和二孩的两条猎狗忽前忽后走在两边。
人们一边走一边唠着嗑,话题还是没离开孩子们的山里神奇经历。不知不觉地,他们已走出一片高粱地,来到一条黑漆漆的沟壑。这就是有名的野毛沟。
这野毛沟实际是一条河谷,只是由于早年人们兴修水利,使河水改道,这里才成了干涸的沟谷。沟谷里到处是鹅卵石,无法开垦出田地,只有一条乡间土石路从谷底一穿而过,成为连接几个山村的最便捷的通道。沟谷比地平面低很多,两岸生长着又高又密的槐、杨、柳树,夏秋季节谷里杂草丛生。沟谷连接了很多山谷的沟沟岔岔,这些沟沟岔岔也是树林密布,荆棘遍地,黑乎乎一大片,确实很瘆人。因此这里时常藏有厉害动物,一些作奸犯科的人也愿意躲藏在这里。
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一,见不到月亮的影儿。天空和沟谷一样,都有些黑漆漆的。刚才在庄稼地里还欢蹦乱跳的狗们此时都沉静下来。庄哥一会儿跑到路边的草丛嗅嗅气味,一会儿又跑到人们的前面竖起耳朵,一动不动地倾听着什么。另两条猎狗跟在庄哥的后面,也一样在忙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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