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狗阻拦说:“既然进不去,就不要再试了,体力都耗尽了,从别处走都没力气了。”
但是庄哥还在喘息着在岸边找石头。
花狗急着说:“再说,你要发生危险怎么办?”
“没事,不会。”
“你,你,你真是一根筋哪!你不为自己想,可我怎么办?!你能不能体会我心里多担心!?”花狗急哭了,它已经是口不择言了。
庄哥看着它,半天才回答:“就一次,就这一次,再不行就放弃。行吧?”
“说话算话!”花狗知道只有这样了。
它们又一起把石头移动到水深处,庄哥又沉下去了。
这次时间更长,水面上的气泡和波纹都没有了,庄哥还没上来。
望着平静的水面,花狗害怕了。它后悔没有拦住庄哥,让它又进入到危险的水下了!
虽然可能过去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但是它却感到度日如年,它想象着可怕的情况出现,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水面上,终于又出现了波纹,它目不转睛地紧张地望着。突然那个它期待的头又露了出来!
庄哥大口喘着气,摇着头,无奈地走上岸来。
花狗却异常惊喜,眼睛里已经含着泪。它让庄哥坐在岸边好好休息休息,安慰它再想别的办法。
庄哥听着它颤抖的声音,看着它流泪的双眼,有些惊异;但它慢慢想到,花狗是由于担心。它在心里感动了。
它们又休息了一会儿,共同商量着怎么去寻找它们现在仅存的入口——山路了。
庄哥说了自己的想法:寻找山路,再不能只凭着大概的方向了,那样太茫无目的了。大山太大,有很多地方它们都从没去过,漫山遍野是寻找不到的;需要确定目标,重点寻找。那大怪物既然是兔子,就应该脱离不了兔子的特性,它们一定会走喜欢走的路。根据兔子的习性,想法找到它们走的路,这样就会寻找到它们的踪迹,甚至寻找到它们是从哪里出来的了。
“那,我们得往山下走,兔子一般不在这么高的山上。它们喜欢吃山枣、野菜野草和低矮的果树枝。那大怪物也许在这边还没有那么大,它们吃的东西很可能和一般的兔子差不多。”
“对,我们现在就下沟里去找,尽量靠近果园、村庄,只要发现它们的踪迹就好办了。”
有伴儿商量总比自己苦思冥想好,庄哥深深体会到了。特别是花狗聪明,机灵,勤快,弥补了庄哥的不足。庄哥知道,自己只是有经验,做什么比较笃实,但是容易一根筋,有时变通不足。有了花狗的帮助,它觉得,它们会把事情想的更全,做起来也更灵活。
它们倾斜着下行,从陡峭的山脊上下来,走在低缓些的沟壑里。缓坡上,树和草都和高处不同,它们也变得低矮,树种也主要是柞树、槐树、杨树、柳树和少量的松树。酸枣树满沟满壑,夹杂在槐树林里;野草野花和野菜漫山遍野,各种草本的、木本的野果招摇在树草的枝头,红的、黄的、青的、紫的诱人地在微风中晃动着。
这是食草动物最喜欢的场所!显然,这里受到怪物们的损害很小,几乎是微乎其微。在这里,兔子,野鸡,鹌鹑,刺猬,松鼠,甚至狍子,野鹿,野猪都出现了。当然,也会引来狐狸、郊狼、野狼等食肉动物。
庄哥和花狗都提起精神,一方面寻找大兔子(怪物)的踪迹,另一方面,也要防范野狼等食肉动物的攻击。这里的地界已经不是野弟它们活动的领地了。
由于它们走在了低山和丘陵地带,山坳里隐隐约约地已经可以看到一簇簇村落了,鸡鸣狗吠的声音传来,常常让它们想起自己的村庄。
傍晚的时候,天色暗下来,原本晴朗的天空从远处移来了阴云。黑云低垂,空气变得湿漉漉的。庄哥知道,要下雨了!而且看情形,雨水不会小。它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座石头山的山腰,山坡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碎石。
庄哥和花狗赶紧寻找避雨的地方。在一处小山坳里,它们发现了几块巨大的石头聚在一起,摞在上面的是一块平整的石板,好像搭成了一个平顶的小房子。这比它们在家乡的窝可大多了,而且里面还铺着厚厚的绒草,显然是有人住过的。背靠土坡,小石头房遮风避雨,很温暖。
雨很快就下起来,干燥的山坡上冒起灰白的烟尘,动物们逃窜着,寻找避雨的地方。庄哥和花狗对视一眼,既有庆幸,也有对自己能够事先预判、早作准备的欣慰!和山里动物不同,它们是和人这种智慧生灵接触最多的了,自然也会学到些一般动物不具备的东西才对。正因为此,它们也和山里一般动物不同,它们对人有着深深的情感。
雨下到翌日凌晨才停止。雨过天晴,它们也养足了精神体力。
又要踏上征程了,不能因为贪图舒适而有丝毫懒惰。它们实在牵挂山村和山里,不知这两天怪物们又会作什么妖了!
趟着沟壑里和草丛中积存的雨水,它们的腿和前身很快湿透了。现在它们来到了一条陡峭的山溪岸边,溪水流急,哗哗作响,白色的浪卷冲击在石头上,看起来眼晕。它们不得不停下来,观察寻找易于过河的地方。
当它们把眼光移到山溪上游的时候,震惊使它们睁大了眼睛!
“不好,你看,大石头!”花狗反应最快,第一时间向庄哥报警。
就在溪水的斜对岸,一块比山村房子还要大无数倍的巨石半悬在那里,摇摇欲坠,在溪水的不断冲击洗刷下,泥土纷纷下落,随时有滚下来的可能!
“快跑!”庄哥喊。
它们赶紧逃离,返回到沟坎上方。
它们只好寻找新的地方过沟。但是当它们一路向下坡走去时,看到的情况就更让它们焦急了。
原来就在不远处的山坳里,它们发现了一处小村落,溪水从村旁流过,可巨石就悬在村庄的头上!
“怎么办?村庄太危险了!”
“我们快去告诉他们!”
它们俩拼命向山坳跑去,一边跑一边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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