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六月中旬,乔正羽考完了期末考试,张虎给他打来了电话,齐老头人已经在鹏城了,寺庙已经清空,让他过忙完了直接去鹏城。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乔正羽知道躲不过去,收拾完宿舍,乔正羽去了城西超市。
“莲姐,马东呢?”
“刚回来,仓库搬货呢!”
“噢!我去找他。”
超市拐角的小仓库里,马东看乔正羽过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就走,你帮我办三件事。”
“行,没问题。”马东很干脆。
“你也不问问什么事,就那么干脆的答应了。”
“不问,你就是让我一个人去冲兄弟帮老巢,我也绝不眨眼。”马东笑呵呵的。
“没那么夸张,你这样……”
等乔正羽把三件事说完,马东很是不能理解,这三件事完全没关系,做这个干嘛?
但是他还是什么都没问,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会弄好的。”
“嗯,交给你我放心,想吃什么家乡菜?我回来给你带。”
“我是开超市,什么没有?”
“好,还是老板财大气粗。”
安排好事情,乔正羽返回宿舍,男生宿舍都是大包小包往下提的人,都是急不可耐准备回家享受暑假的学生。
“乔正羽,你不走吗?”周凯问道。
“我明天的车票。”
“那我们先走了。”
“好。”
很快,男生宿舍就恢复了平静,还有没走的学生也上网的上网,约会的约会。
朱清打打来了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走,要不要安排车一类的,被乔正羽婉拒了,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想被人照顾的太好,总感觉是在欠人情。
端午节的前一天,乔正羽坐上平州到鹏城的大巴车,一路上他都在回忆着跟齐老头的点点滴滴,从他爸妈把冻僵的齐老头带回家开始,一直到上次见面,一晃已经七八年了。
他没想到齐老头改变了他的人生,当然还有王海洁,滕建,还有张君老师,自己也长大了……
下午四点,乔正羽提着行李包从汽车站出来,想就等候多时的张虎冲他招了招手,黑色的奥迪车很是显眼。
“虎哥……”
“上车吧!齐老伯等着你呢!”张虎接过行李包放在了后备箱里。
乔正羽拉开车门上车,张虎开车往上次寿宴的那座山驶去。
一栋二层楼的住宅,一楼院子里种满了鲜花,张虎带着乔正羽推门而进,乔正羽大概猜到了这是齐老头的房子,估计是空了好久了,围墙长满了爬山虎。
一楼客厅里,两个老头子正在下棋,齐老头坐在木椅子上,两颊深凹,面色灰黄,是内脏器官衰竭的症状。
“回来了?”
“嗯。”
“来,替我下两把!老张就是欺负我年龄大了,呵呵……”
乔正羽走过去,拉过凳子坐在齐老头旁边,看了看棋盘,伸手挪动了一个棋子。
站在门口的张虎看了看两个老头和乔正羽,放下行李包,悄悄转身出去了。
乔正羽和张老头对弈,齐老头在一旁指点,赢了好几把,齐老头很高兴,虽然他知道张老头在放水,乔正羽的水平只能说一般。
临近天黑,门口的车越来越多,都被张虎安排着去休息了。
张老头回去待客了,齐老头带着乔正羽在院子里闲逛。
“这里以后就给你了,你要是不嫌弃,重新弄一下可以在里面结婚,我也没什么留给你的,这算是我唯一的财产了,庙里那些书也带回来了,放在了书房,我走了以后,我的那些衣服什么的都烧了,不要留一点,后事我都安排好了,就埋在后山,我家里人都在那等着我。”
齐老头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声音越来越小,乔正羽伸手去扶他。
齐老头站稳了身子开口说道:“咱爷俩……喝一口?”
“行,我陪您。”
酒菜很快送来,一瓶白酒,油炸花生米,凉拌黄瓜,白切羊肉,还有一大碗面条,上面飘着炸香的葱花。。
乔正羽看着面条笑了笑,齐老头也跟着笑了笑,当初齐老头被冻僵带回家时,乔正羽就是给他端了一碗清水面。
齐老头吃的不多,大部分被乔正羽吃了,看着他大口吃着,齐老头乐呵呵的看着,仿佛又回到了寺庙的厢房里。
吃完了饭,齐老头指挥乔正羽从客厅搬来了椅子,他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了花坛旁边的椅子上。
“您老还是进屋休息吧!”
齐老头摆了摆手说道:“不进屋了,屋里死了人,晦气……”
乔正羽还想劝,齐老头摆了摆手,乔正羽也只能作罢!
他只能陪着齐老头安静的坐着,山下的停车场灯光还亮着,估计其他五家的人陆续赶到了。
“是我告诉他们不要上来的,我不喜欢热闹,就咱们爷俩,挺好的。”
乔正羽点了点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齐老头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了乔正羽,乔正羽立刻伸手接过来,有些诧异。
“你不是早就想知道那个马强是被谁弄死的吗?名单上有三个人,你可以用,这三个人只有咱爷俩知道。”
乔正羽打开纸条看了一眼,脑袋瞬间空了,其中一个名字让他汗都下来了。
“咱们这一家,不图权,不贪财……”
齐老头说着话开始了昏睡,乔正羽把纸条收好,拿过衣服给齐老头盖上。
端午节凌晨四点,齐老头走了。
一群人很快赶来,冰棺,白幡,乔正羽作为传承人充当家属处理这一切。
两个小时后,原来看京剧的那个大厅被改成了殡仪馆,齐老头躺在冰棺里,面相安然。
上午十点,五家代表相继到达,基本上还是上次张老头寿宴的那些人,不过这次多了几个四十岁左右的,应该是下一代主事人,朱权志也在,朱清没有来。
冰棺旁的六个垫子上,六个人跪成一排,乔正羽最小,其次是朱权志、张彪……,他们神情庄重,他们身披孝服,胸前绣着一个“义”字。
他们的后面站着四个父辈,张老头神色戚戚,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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