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湿漉漉的棉絮,缠绕在沼泽地的芦苇荡间。陈长安蹲在水边,用手指蘸了蘸水面,感受着水流细微的变化。胸口的纹身微微发热,向他传递着这片沼泽的地形信息——哪里是坚实的泥地,哪里是致命的流沙坑。
"团长!"侦察兵王铁柱跌跌撞撞地跑来,裤腿上沾满泥浆,"西北方向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喊救命..."
陈长安猛地站起身:"距离多远?"
"大概一里地,隔着那片芦苇荡。"
陈长安闭目凝神,激活纹身的侦察功能。一幅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浮现:七八个人影在泥潭中挣扎,其中一个挥舞着手臂,似乎在叫喊什么。影像太模糊,分辨不出是谁,但其中一人腰间那把显眼的指挥刀...
"李云龙?"陈长安心头一跳,"他不是应该在我们前方二十里吗?"
"全体注意!"他高声下令,"赵副团长带主力继续按原路线前进,警卫排跟我来!"
"团长,太危险了!"赵大勇急忙阻拦,"沼泽里救人,搞不好会搭上更多同志..."
"那是李云龙。"陈长安已经绑紧了裤腿,"他要是死了,我赔不起。"
十二名战士跟着陈长安钻入芦苇荡。越往深处走,脚下的泥土越发松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纹身持续提供着安全路径,但范围越来越小——功勋值快耗尽了。
"救命啊!他娘的...有没有活人?"
粗犷的骂声穿过雾气传来,陈长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脏话连篇的调调,不是李云龙还能是谁?
"李团长!坚持住!"陈长安高声回应,"我们来了!"
拨开最后一片芦苇,眼前的景象让陈长安倒吸一口凉气:李云龙和他的七个部下陷在一个巨大的泥潭中,淤泥已经没到了胸口。李云龙双手高举着那把指挥刀,刀鞘早已不知所踪,明晃晃的刀刃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老陈?"李云龙瞪大眼睛,"你他娘的是从哪个耗子洞钻出来的?"
"这话该我问你。"陈长安示意战士们放下绳索,"你不是在前方探路吗?怎么探到泥潭里去了?"
"少废话!"李云龙一把抓住抛来的绳索,"老子被那帮白狗子追得走投无路,哪还顾得上看路!"
等把八个人全部拉出泥潭,陈长安才发现李云龙左腿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水混着泥浆不断往下淌。
"你受伤了。"
"被狗咬了一口,不碍事。"李云龙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却因动作太大而疼得龇牙咧嘴。
陈长安不由分说地撕开李云龙的裤腿,伤口已经发白,边缘开始溃烂。"感染了。必须马上处理。"
"处理个屁!"李云龙挣扎着要站起来,"白狗子就在后面,最多半小时就能追上来!"
陈长安按住他:"多少人?"
"一个加强连,有机枪。"李云龙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老子本来设了个埋伏,谁知道这破沼泽..."
陈长安闭目激活纹身,勉强获取了方圆五百米的地形图。功勋值只剩最后一点了,他必须精打细算。
"能走吗?"他问李云龙。
"废话!老子腿断了也能跑得比你快!"
"好。"陈长安迅速做出部署,"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伤员跟我的警卫排先撤,我留下断后。"
李云龙一把揪住陈长安的衣领:"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掩护了?"
"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陈长安冷静地掰开李云龙的手,"你腿上有伤,行动不便。而且——"他压低声音,"我有个计划,需要你配合。"
李云龙眯起眼睛:"什么计划?"
十分钟后,李云龙骂骂咧咧地被两名战士架着离开了。陈长安带着剩下的十个人,迅速在泥潭周围布置起来。
"记住,"他叮嘱战士们,"打三枪就换位置,千万别恋战。我们的任务是拖延时间,不是歼灭敌人。"
"团长,"一个年轻战士怯生生地问,"李团长说您这是'娘们打法'..."
陈长安笑了:"那你觉得李云龙为什么会掉进泥潭?"
不一会儿,敌军果然追了上来。陈长安趴在芦苇丛中,纹身提供的最后一点能量让他精准锁定了敌方指挥官的位置。
"砰!"
枪响人倒,敌军顿时大乱。接下来是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红军战士们在陈长安指挥下,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不断变换位置射击,让敌军以为陷入了埋伏。
"撤!"估摸着李云龙他们已经走远,陈长安下令撤退。
回到临时营地时,已是正午时分。李云龙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让军医处理腿上的伤口,疼得满头大汗却硬是一声不吭。
"哟,还活着?"李云龙瞥见陈长安,咧嘴一笑,"老子以为你喂鱼了呢!"
"托你的福。"陈长安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口,"军医怎么说?"
"说个屁!"李云龙突然暴怒,"这庸医要锯老子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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