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雪夜求医
1935年腊月二十三,一场百年罕见的暴风雪席卷大别山区。狂风裹挟着鹅毛大雪,将整个山区变成了一片银白色的荒漠。陈长安带着巡逻队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艰难跋涉,每个人的眉毛和帽檐上都结满了冰凌。
"班长,这鬼天气连兔子都不出窝,咱们还巡个啥逻啊?"新兵王栓柱缩着脖子抱怨道,他的棉鞋早已被雪水浸透,脚趾冻得失去了知觉。
陈长安正要训斥,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在呼啸的风雪中时隐时现。
"是求救信号!"李小虎竖起耳朵,脸色骤变,"从东边刘家洼方向传来的!"
一行人立即调转方向,循着声音在风雪中艰难前行。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一个被积雪半掩的山村。村口的老槐树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正拼命敲打着一面破锣,见到红军队伍,老汉踉跄着扑过来跪在雪地里:"红军先生...救救孩子们...全村的孩子都病倒了..."
村里的土屋低矮阴暗,二十多个孩子躺在稻草铺就的"病床"上,最小的才三四岁。他们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有几个已经陷入昏迷。村医张老头急得直搓手:"伤寒...缺药啊...再这样下去..."
陈长安蹲下身,摸了摸一个约莫五六岁女童的额头,烫得吓人。孩子虚弱地睁开眼睛,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娘...我渴..."
"立即派人回营地报告!"陈长安当机立断,派通讯员小刘连夜赶回。考虑到暴风雪的危险,他又让两名战士沿途用红布条做标记。
"班长,这雪太大了,小刘一个人..."李小虎忧心忡忡。
陈长安望着屋外肆虐的风雪,沉声道:"老百姓的命也是命。"
第二节:救命药
营地指挥部里,李云龙盯着地图已经研究了两个小时。通讯员小刘浑身是雪地闯进来时,他正在和几个连长讨论春季作战计划。
"报告团长!刘家洼爆发伤寒,二十多名儿童生命垂危!"小刘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
李云龙二话不说,立即下令:"通知卫生队,把奎宁和磺胺全部带上!再派两名医生立即出发!"
军需官老周犹豫道:"团长,这些药是我们的战略储备,就剩这么点了..."
李云龙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一闪:"在这扎根,老百姓就是我们的天!"他看了眼窗外肆虐的暴雪,补充道:"派三班护送,带上绳索和担架,务必在天亮前送到!"
深夜的山路上,卫生员小张一脚踩空,差点滑落悬崖。班长赵大勇用绳索将所有人串联在一起,在齐腰深的雪中开辟出一条生命通道。小张的医药箱几次险些掉进雪窟窿,他都死死抱在怀里,就像抱着珍宝。
黎明时分,当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终于抵达刘家洼时,村民们跪在雪地里痛哭流涕。卫生员立即展开救治,给每个孩子喂药、擦身、换衣服。老村医张老头看着红军带来的西药,老泪纵横:"老汉行医四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药啊..."
三天后,疫情得到控制。最后一个退烧的孩子是村东头李铁匠家的闺女小翠。当她睁开眼,用微弱的声音喊"娘"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李铁匠拉着陈长安的手不放:"红军先生,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你们的!"
第三节:田间课堂
开春后,红军在打谷场上办起了"农技讲座"。丁伟站在磨盘上,举着一把麦穗:"老乡们看,这种'条播法'比撒播至少能增产三成..."
老农李满仓挤到前排,粗糙的手指捏起几粒麦种仔细端详:"后生,这法子真管用?俺们祖祖辈辈都是撒种。"
"我们在江西试过,"丁伟跳下磨盘,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图,"行距八寸,株距三寸,通风好,病害少..."他详细讲解了选种、浸种、施肥等一整套改良方法。
讲座结束后,李满仓将信将疑地划出一小块地做试验。红军战士和村民一起拉绳定距,手把手教播种。村里最爱说风凉话的王老五蹲在地头吧嗒旱烟:"瞎折腾,庄稼活哪有那么多讲究?"
半个月后,试验田里的麦苗整齐破土,绿油油的一片,而传统撒播的地块则稀稀拉拉。李满仓天天蹲在地头比较,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其他村民见状,纷纷跑来取经。
"红军先生懂得真多!"李满仓十六岁的儿子李石头整天跟在丁伟身后转悠,像个跟屁虫。这个瘦高的少年不知道,自己会成为村里第一个报名参军的人。
第四节:油灯下的课堂
村祠堂里,二十几个村民围坐在油灯下。陈长安在黑板上写下"打倒土豪劣绅"几个大字,然后逐字讲解。
"陈先生,"缠着小脚的张寡妇怯生生举手,"俺名字咋写?"这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丈夫被地主逼债上吊,独自拉扯三个孩子。
陈长安耐心地教她画下"张桂花"三个字。女人粗糙的手指笨拙地握着炭笔,在石板上反复描摹,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当她终于能歪歪扭扭写下自己名字时,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俺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会写自己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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