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站在指挥所里,最后一次审视沙盘上的兵力部署。这个用泥土和树枝制作的简易沙盘,精确再现了青龙涧的每一处地形特征。他用木棍轻轻点了点谷口位置:"这里,就是鬼子的葬身之地。"
(2)铁骑入瓮
次日上午十时整,日军的先头部队如期出现在青龙涧入口。
通过缴获的日军望远镜,陈长安清晰地看到领头的是个骑着东洋大马的军官。那人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正是情报中提到的特别联队长佐佐木大佐。
"好家伙,阵势不小啊。"趴在旁边的张大彪小声嘀咕,"光是战车就有十几辆。"
陈长安默数着日军的装备:十二辆九五式轻型战车,八辆装甲车,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步兵,少说也有一个联队的规模。更远处还有驮着步兵炮的骡马队,整个队伍绵延近一公里。
"告诉各部队,保持绝对静默。"陈长安低声命令,"放他们全部进来再打。"
日军行进得很谨慎。先头的三辆战车在进入峡谷前停了下来,车长们钻出炮塔,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两侧崖壁。一个军官甚至下车,蹲在地上检查着什么。
指挥所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陈长安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渗出汗水。如果日军发现埋伏,整个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他们在看什么?"张大彪紧张地问。
陈长安调整望远镜焦距,看清了那个日军军官正在检查的东西——是魏大勇他们故意留下的脚印痕迹。这些深浅不一的脚印被刻意做旧,看起来像是几天前留下的巡逻队足迹。
那个军官站起身,对后方做了个安全的手势。日军队伍重新开始前进,战车的履带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
"上钩了。"陈长安嘴角微微上扬。
当日军主力全部进入峡谷后,变故突生。领头的战车突然停了下来,炮塔缓缓转向右侧崖壁——那里藏着他们的一门主力土炮。
"被发现了?"张大彪的声音都变了调。
陈长安屏住呼吸,紧盯着日军的动向。只见那辆战车的车长钻出炮塔,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崖壁。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那车长放下望远镜,对下面说了什么。战车继续前进了——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他们可能只是看到了什么可疑的反光。
"好险..."张大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陈长安却没有放松警惕。他注意到日军队伍中有几个士兵的行为很反常——他们不像其他人那样排着整齐的队伍前进,而是时不时脱离队伍,快速移动到一些关键位置查看,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归队。
"特种兵。"陈长安眯起眼睛,"混在普通部队里的精锐。"
正午的阳光直射谷底,日军队伍已经全部进入了伏击圈。陈长安看了看怀表:十一点三十八分。他对传令兵点了点头:"发信号。"
"砰!"一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在湛蓝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醒目的轨迹。
刹那间,整个青龙涧地动山摇。谷口处预先埋设的炸药被同时引爆,数吨重的岩石轰然落下,彻底封死了日军的退路。几乎在同一时刻,隐藏在转弯处的三辆"日军"战车突然开火,精准地击毁了领头两辆战车的履带。
"敌袭!敌袭!"日军的惊呼声被更猛烈的爆炸声淹没。
崖顶上的土炮和"没良心炮"一齐开火,炮弹如雨点般砸向谷底。这些土制武器虽然精度不高,但在狭窄的峡谷中形成的弹幕却堪称恐怖。日军步兵成片倒下,鲜血很快染红了谷底的小溪。
佐佐木大佐的指挥车被一发炮弹直接命中炮塔。这个骄傲的日军指挥官满脸是血地从残骸中爬出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三辆涂着日军标志的战车正在对他的部队开火!
"八嘎!是叛徒!"佐佐木抽出军刀,歇斯底里地吼道,"全速前进,碾碎他们!"
剩余的日军战车疯狂加速,却遭遇了更猛烈的打击。陈长安亲自指挥的三辆战车一边后退一边精准点射,每一炮都打在日军战车的薄弱处。更可怕的是,这些"叛变"的战车似乎对他们的战术了如指掌,总能预判日军的每一步行动。
"第二波,放!"陈长安通过战车间的旗语下达命令。
崖顶上的八路军战士拉响了第二批炸药。这次爆炸的不是TNT,而是装满辣椒粉和生石灰的特制烟雾弹。浓烟瞬间充满了整个峡谷,日军士兵咳嗽着,眼泪鼻涕横流,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冲锋号!"陈长安一声令下。
激昂的冲锋号声响彻山谷。数百名八路军战士如同神兵天降,顺着预先布置的绳索从崖顶滑降而下。他们手中的武器清一色是缴获的日式装备——百式冲锋枪、九六式轻机枪、甚至还有几挺九二式重机枪。
张大彪带领一营直插日军心脏。这个彪形大汉手持双枪,左右开弓,弹无虚发。一个日军少尉举着军刀冲来,被他一个侧身躲过,反手一枪托砸碎了对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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