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钢铁苏醒
夕阳将太行山的影子拉得很长,金色的余晖洒在被炸得坑坑洼洼的山谷里。陈长安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面前整齐排列着十二辆缴获的日军装甲车辆——九七式中战车、九五式轻战车、几辆被炸得只剩骨架的八九式,甚至还有一辆被遗弃的意大利产菲亚特3000。这些钢铁巨兽静静地趴在那里,仿佛在等待新的主人。
"能修好的有几辆?"旅长背着手,绕着这些铁疙瘩转了一圈,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的军靴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惊起几只躲在残骸中的麻雀。
陈长安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一辆九七式坦克前,用扳手轻轻敲了敲履带,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脆。然后又钻进炮塔检查了一番,出来时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全部。"他拍了拍手上的油污,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
旅长的眉毛明显地跳了一下。他快步走到陈长安面前,压低声音道:"你小子可别开玩笑。这些铁家伙可不是自行车,说修就能修好的。"
陈长安笑了笑,指向那辆最破旧的八九式:"这辆的发动机被打穿了,但可以用那辆九五式的备用发动机替换。"又指向菲亚特3000:"这辆意大利货虽然老旧,但结构简单,修起来反而最容易。"
旅长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钟,突然大笑起来:"好!好!要是真能修好,老子给你记大功!"
(2)修车记
接下来的日子,陈长安几乎住在了临时搭建的修理厂里。他挑选了二十多个有机械基础的战士,手把手地教他们拆卸、修理这些钢铁巨兽。
"看好了,"陈长安蹲在一辆九七式的发动机舱前,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滚烫的金属上,发出嘶嘶的声响。"日本人的发动机设计有个致命缺陷,这个油路管道太细,在低温环境下容易堵塞。"
战士小王凑过来,好奇地问:"那咱们怎么改进?"
陈长安神秘地笑了笑,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截铜管:"把它换成这个,内径大一号,再重新设计一下走向。"
修理工作并不顺利。第三天晚上,当他们试图启动第一辆修复的九五式时,发动机发出可怕的轰鸣声,然后"砰"的一声冒出了黑烟。
"完蛋了!"一个年轻战士脸色惨白。
陈长安却显得很镇定:"别慌,只是汽化器的问题。"他挽起袖子,直接把手伸进还在冒烟的发动机舱,调整了几个零件。"再试一次!"
这一次,发动机发出均匀的轰鸣声,像一头被驯服的野兽。战士们欢呼起来,有人甚至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3)魔鬼训练
三天后,386旅的装甲连正式成立。一百名精挑细选的战士整齐列队,他们中有老兵,也有刚参军不久的学生兵,但此刻都怀着同样的期待和忐忑。
陈长安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本手写的《装甲兵基础手册》。阳光照在他疲惫但坚毅的脸上,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
"同志们,"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你们以为开坦克是骑马?"他停顿了一下,冷笑一声,"错了,是骑着一头铁做的疯牛,还要在枪林弹雨里让它听话。"
训练从最基础的开始。陈长安把战士们分成车组,每个车组五人:车长、驾驶员、炮手、装填手和机电员。
"驾驶训练,开始!"随着陈长安一声令下,第一组学员爬进坦克。驾驶员小李紧张地握住操纵杆,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记住,坦克不是汽车,"陈长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它的惯性大,转向慢,在崎岖地形上......"
话音未落,坦克突然一个急转,履带卷起的泥浆溅了陈长安一身。里面的学员惊慌失措,坦克像喝醉的酒鬼一样歪歪斜斜地撞上了一棵树。
"停!"陈长安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所有人下车!"
接下来的训练残酷得近乎苛刻:
驾驶:在专门设置的障碍场地上,学员们必须驾驶坦克通过泥泞的河滩、45度的陡坡和狭窄的S形弯道。稍有失误就会翻车,而每次翻车都意味着全车组要接受惩罚性训练。
射击:炮手必须在颠簸行驶中三发命中200米外的移动靶。陈长安亲自坐在炮手位置上示范,三发炮弹全部命中靶心,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维修:最艰苦的是夜间紧急维修训练。学员们被要求蒙着眼睛拆装发动机的关键零件,手指被滚烫的金属烫出水泡是常事。有个来自北平的大学生疼得直掉眼泪,但还是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
一个月后,一百名学员只剩下八十人。淘汰的二十人中,有因为实在无法适应而自愿退出的,也有在训练中受伤不得不离开的。但留下来的,都已经脱胎换骨。
(4)首战前夕
1940年10月的一个深夜,陈长安被紧急叫到旅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他看到旅长和几个参谋正围着一张地图低声讨论,桌上的煤油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像一群正在密谋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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