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的弑母咒文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扭曲变形,最终凝结成了七十二道青铜城门。这些城门高耸入云,每一道都显得古老而庄重,门上的铜锈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楚无尘的白衣在这诡异的变化中被溅上了咒文的墨迹,那些墨迹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衣摆上迅速蔓延开来。每一滴墨都像是一朵盛开的血色莲花,在洁白的衣料上绽放出妖异的色彩。
夜璃的魂火在琉璃心剑中摇曳不定,忽明忽暗,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干扰。而在这微弱的火光映照下,那七十二道青铜城门的匾额上,竟然逆写着两个大字——“无相”。
“爹爹,城里有个月亮在哭呢。”往生阁主的虚影突然出现在楚无尘的肩头,他的小手指向其中一道城门的缝隙。楚无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半轮血月正卡在门枢之间,月面上布满了裂痕,丝丝缕缕的青铜液体正从那些裂痕中渗出来,仿佛是月亮的眼泪。
就在这时,一个引魂侍者提着白骨灯笼缓缓走来。那灯笼的灯罩上,竟然赫然印着阿芜被炼成器灵前的容颜。引魂侍者面无表情地说道:“城主说……要讨还三万年前那杯合卺酒。”
话音未落,楚无尘的婚戒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灼烧着他的神魂。他低头看去,只见戒面上浮现出了夜璃刻下的守宫砂。那守宫砂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从戒面上脱落下来,坠地的瞬间便化作了一条长长的红绸。
红绸如蛇一般游动着,最终在尽头站定,那里竟站着一位凤冠霞帔的新娘。新娘的盖头遮住了面容,但从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她并非毫无生气。然而,就在楚无尘凝视着新娘的时候,一阵蚀骨的狞笑从盖头下传了出来:“吉时到了……该洞房了……”
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声,城门缓缓地打开,仿佛是一个沉睡已久的巨兽被唤醒。就在这一刹那,十万盏引魂灯突然从虚空之中亮起,如同一群闪烁的萤火虫,照亮了整个城门。
楚无尘踏入城门的瞬间,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手中的琉璃心剑,原本散发着寒光的剑身,竟然在一瞬间变得锈蚀不堪,仿佛被岁月侵蚀了数百年一般。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剑身之上竟然缠绕着无数女子的青丝,这些发丝如同有生命一般,紧紧地缠绕在剑身上,让人不寒而栗。
街道两侧的青铜镜中,无数个夜璃的身影正将青铜剪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心口。每一面镜子里,鲜血都在镜面汇聚成了一行批命:“弑妻证道者,方入无相城。”这行字如同诅咒一般,深深地烙印在楚无尘的眼中。
引魂侍者手中的灯笼突然炸裂,阿芜的残魂如同一股旋风般裹着骨玫瑰向楚无尘扑来。她的声音在风中颤抖着:“师尊快走!这些镜子是……”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街道尽头的城主府突然升起了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椁。棺盖上用守宫砂写着楚无尘与夜璃的婚书,那鲜艳的红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棺椁开启的刹那,七十二根缠魂钉如同暴雨般射来。每一根缠魂钉的钉尖都刻着往生阁主的乳名,仿佛这些钉子就是为了惩罚楚无尘而存在。
“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血月突然从天而降,如同一个燃烧的火球一般砸向楚无尘。楚无尘来不及多想,举起手中的锈剑,奋力地抵挡着血月的冲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锈剑与血月相撞的瞬间,剑锋溅起的火星竟然点燃了剑身之上的弑母咒文。火光中,一幅骇人听闻的场景浮现出来:无相城主正坐在由初代骸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他的手中把玩着的,正是往生阁主的天灵盖!
在青铜棺椁中,一只缠满咒文的手臂缓缓伸出,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诅咒和怨念。那指尖捏着的,竟然是半块合卺杯碎片,上面的纹路若隐若现,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城主的面容在十万盏魂灯的映照下,不断地流转变化。时而化作夜璃那染血的新娘妆,美丽而凄美;时而变成阿芜被剜目的惨相,令人毛骨悚然。然而,最终定格的,却是楚无尘母亲自戕前的微笑,那笑容中透露出的是绝望和无奈。
"三万六千次轮回,你终于来了。"城主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其中夹杂着初代的嘶吼和往生阁主的啼哭,让人不寒而栗。王座下的骸骨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纷纷站立起来,迅速拼凑成了护劫神使的模样。
"可知这无相城,原是你斩落的七情所化?"城主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楚无尘的心上。他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就在这时,楚无尘的胎记突然暴亮,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激发了一般。紧接着,一道弑母咒文自星穹中坠落而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直地冲向城主。然而,当这道咒文触及城主时,却如同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瞬间化作了一缕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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