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快到六二年了,物资还是紧巴巴的。
王小兵狠了狠心,在鸽子市花了平时两倍的价钱,买了几斤五花肉和一只公鸡。
本来想去菜市场看看,结果到地儿一看,队伍排得老长,他哪儿有那耐心等啊,干脆扭头去鸽子市把菜备齐了,还从空间“存货”里翻出一块腊肉。
中午时候,王小兵就守在大门口等客人,媳妇还有田母在厨房里面蒸包子,炒菜肉香味飘的满院子都是,还好是独门独院,要是再九十五号四合院估计暗地里不知道被骂多少次了。
李学文处长肯定会来的,至于王处长来不来,他心里还真没谱,那天王处长只是说有空就会来。
没一会儿,李处长到了,一见面就递过来两瓶酒:“小兵啊,你搬家我也没啥好东西,这两瓶酒你收着,就算给你暖房了!”
王小兵连忙接过酒递给正端着菜出来的媳妇,这会儿菜都陆续上桌了:红烧肉、小鸡炖蘑菇、白菜粉条炖肉、炒腊肉,还有清炒土豆丝,在这年月里算挺丰盛了。
就差王处长没到,李学文见状说:“别等了,王处长跟我说了,他孙子发高烧送医院了,来不了。”
王小兵一听,招呼大家开饭:“处长您上坐,爸、大哥、二哥,你们陪李处长先喝着,我去端汤!”
不一会儿,他端来一盆鸡蛋汤,汤面上飘着几片白菜叶。那会儿家里来客人,女人孩子一般不上桌,媳妇和田母带着俩孩子在厨房吃,王小兵喊了几回,她们都不愿意过来。
酒桌上,王小兵端起杯子敬李处长:“处长谢谢您这几年没少照顾我!”
李处长笑着摆手:“主要是你自己能干,我可没帮啥大忙!”几个人推杯换盏,一瓶白酒转眼就见了底,王小兵又开了一瓶。
一顿午饭桌上的菜吃得干干净净,大伙儿平时都缺油水,难得这么敞开了吃一回。
这顿饭吃到下午两点多才算结束,王小兵把李处长送到大门口,看他走路稳稳当当的,一点醉意都没有,放心了。
李处长左右看了看,见没外人,压低声音说:“小兵,你找机会跟刘海中透个信儿,厂里打算年后成立个新车间,要选好几个小组长,问他有没有兴趣?价钱跟上次一样。”王小兵点头应下:“您放心,我准保把话传到他耳朵里面。”
看着李处长拐过街角没影了,王小兵心里直犯嘀咕:刘海中这人官迷心窍,上次花五百多块钱买个小组长,才干几天就丢了,这回要是还上赶着当冤大头,那真是没救了。可谁让他就好这口呢,不坑他坑谁?
王小兵对李学文算计刘海中这事,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
他在官场混了这些年,早看透了刘海中这类人的软肋——官瘾比别人烟瘾还大,就算明知是坑他也得往里跳。
何况这事儿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犯不着替人操心。
回到院子里,岳父一家正收拾着准备回家。
王小兵赶紧从屋里拎出李学文送的那两瓶酒,往岳父怀里塞:“爸,您带回去尝尝,我平时不喝酒的,也不知道这酒怎么样,领导送的应该差不了!”
又转身给两个大舅哥各塞了两包“华子”,这可是他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搞到的特供烟,市场上都没得卖。
最后往岳母手里递了件藏青色毛衣,毛线针脚细密,是媳妇去年熬了好几个夜织的,一直没舍得穿。
“哎哟,拿这么多干啥!”岳母嘴上推辞,手却紧紧攥着毛衣领口,眼睛发亮地摸着布料,“这颜色耐脏,我下地干活穿正好。”
大舅哥捏着烟盒嘿嘿笑,二舅哥则悄悄把烟往裤兜里塞,生怕被人看见似的。
岳父倒是板着脸推让了两句,最后还是接过酒,用袖口擦了擦瓶身,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等老丈人一家走远了,媳妇戳了戳王小兵的腰眼,小声嘀咕:“给两瓶酒也就算了,烟和毛衣是不是给太多了?你那烟多金贵啊,还有我那件毛衣……”
话没说完,眼神却还往院门口飘,像是盼着谁突然回来把东西还回来似的。
王小兵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媳妇的手背:“自家老丈人,哪能抠抠搜搜的?再说了,你织毛衣不就是打算给咱妈织的?总不能压箱底烂掉吧?”
媳妇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嘴里还嘟囔着:“就你大方……”可走到门槛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院门,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他知道,媳妇哪是真嫌给多了,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这年月物资金贵,谁不心疼?
可真要让她从自家人身上省,她比谁都舍得。
说到底,这媳妇啊,嘴硬心软,心里透亮着呢。
……
搬到新院的第一晚,王小兵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身旁媳妇被他晃得烦了,抓起枕头砸过去:“你属烙饼的?翻来覆去折腾啥!”他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把人往怀里一搂,折腾半天才总算在凌晨迷迷糊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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