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柳开森怒道：“你们以前是干什么吃的？”
小兵战战兢兢道：“回二皇子，小的以前是辎重队的，其余大多也是，有些是老弱病残退伍下来的。”
柳开森内心被针刺了那么一下，隐隐泛疼：“洛阳誓师出征的时候，可不是这般熊样的，到底怎么回事？”
小兵如临大敌，一五一十回道：“前面是有个将军把我们拉到一边集体训练过三天，说是只要昂首挺胸，做出一副精锐之师的样子便可。”
听到这话，柳开森顿觉义愤填膺，吼道：“你们……”然而一句话还没有吼出来，一口岔气便再也提不上来，瞬间将其喉咙堵塞。
接着竟是感觉连胸口也随之开始发闷，林起见状眼疾手快，赶紧轻抚柳开森后背，柳开森这才稍稍平缓过来。
柳开森欲哭无泪，心中不断大骂李啸：狗日的杀猪匠搁这跟我玩演戏呢。
旋即又暗忖：这种计策李啸这猪脑子肯定想不出来，一定是心如蛇蝎的皇后想出来的。
他奶奶的，不就是抢了你一个宫女吗，犯得着吗？
柳开森心中暗自把李啸兄妹全家问候一遍，这才平静的继续问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出来是打仗的吗？你们就情愿这样出来送死？”
小兵一听，瞬间懵逼：“啊？要打仗啊？”
新鲜，小兵这个疑问真乃鬼斧神工，柳开森都有些招架不住：“难道大军出征不打仗，来观光吗？”
小兵这才知道被人当枪使了，浑身泄气：“前面将军告诉我们了，只要出来晃荡一圈就会回去，还一人给我们数百钱，我们想着走一圈又有吃有喝，又有数百钱就来了......”
现在也不用问了，柳开森和韩瑜都明白了，这可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然而现在出征都快一个月了，折返回去，已然耽搁战机了。
而且柳开森一战未打，就折返回去，以后就成天下第一大怂包了。
要是继续打，就这点人马，还全部是演员，曹淳等人一人吐一口口水就能淹死大家。
后世流传的话果然是实践出真知：导演不可怕，编剧也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你遇到一群演员！！！
但现在能怎么办？
把责任往孟益身上推是不可能了，看这样子，孟益是十有八九是不会回去的，就等着柳开森劝他回去呢。
这样回去就可以把污水全部泼到柳开森身上；如果不回去，后续会怎么样，柳开森现在也猜不到。
往李啸身上推也不行，李啸大可说现在洛阳军队都是这个样子，而且这军中也不是全是饭桶，还有一些是老兵，只是数量不多，也就三四千人。
毕竟参假也不能搞得太假，不然还不得一开始就露馅。
生米已经煮成了稀饭，柳开森除了不断的重复着问候李啸全家，竟一时失了主意。
韩瑜看这情况，道：“二皇子，看样子，这仗是打不了了，还是想办法怎么回去吧。”
连韩瑜这等王佐之才都打起了退堂鼓，这情况真的是已经急转直下。
柳开森一阵无言，这个情况它又不是单纯的生米煮成了稀饭，该怎么办呢，继续战与回去都中李啸下怀，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然而当初柳开森为了出征，信誓旦旦，多方奔走，尽心竭力，换来的却是无功而返，甚至沦为笑谈，他岂能甘心。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柳开森想了一下，便道：“不然，还没到死地。”
“二皇子有何见解？”
“幽州还有一些兵力，两边汇合，步步为营，或许这仗还能打下去。”
韩瑜也想到了这层，但是幽州兵力也不多，然而贼兵却是十余万，纵然老弱病残孕居多，但悬殊太大，不然韩瑜也不会劝柳开森回去。
于是道：“只是这兵力相差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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