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朱雀大街上,沈星瑶戴着帷帽,站在一间关张已久的绸缎庄前,身旁跟着她的贴身婢女春桃。
“这位置确实好。”
她轻声道,“正对茶楼,斜靠胭脂巷,客流不断。”
身后的姜云萍一身利落的杏色骑装,闻言也跟着点头:
“地段好是好,就是价钱有点咬手,要五千两。”
沈星瑶轻笑,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
“没事,我出两千两本金,剩下三千,你和长公主俩人各一半,也算是义姐的入股本金可好?”
姜云萍眼睛一亮。
自从和离归家,她靠着父亲的关系做些小生意,但总归不够痛快。
如今能跟着沈星瑶大干一场,自然求之不得。
姜云萍拂袖而笑,随即扬手招呼:
“掌柜的!这铺子我们买了!”
绸缎庄老板搓着手出来,一见是护国公主亲临,腿都软了:
“公主殿下,这、这铺面有点小问题...…”
原来隔壁赌坊的东家也看中了这里,扬言谁敢买就砸了谁的店。
沈星瑶掀开帷帽,露出似笑非笑的脸:
“哦?哪家赌坊这么威风?”
老板咽了咽口水:
“是..….赵家旁支的产业。”
空气骤然一冷。
“又是赵家,还真是阴魂不散!”
沈星瑶合上帷帽,“明日午时,我来收房。”
大冷的天,老板的额头居渗出的细密的汗。
赵家人惹不起,可是护国公主更是惹不起。
老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目送着沈星瑶一众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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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五城兵马司突然彻查京城赌坊。
赵家那间“鸿运楼”被搜出私设刑堂、逼良为娼的罪证,东家当场锁拿下狱。
长公主府里,周雅筠嗑着瓜子笑道:
“星儿这丫头,如今也会仗势欺人了。”
沈星瑶正给她试新研制的玫瑰胭脂:
"筠姨说错了,这叫‘依法办事’。”
“少来。”
长公主戳她额头嗔怪道:
“你让睿渊调兵马司的人,当本宫不知道?”
沈星瑶但笑不语。
她如今贵为太子妃,有些事不必亲自动手,但该有的威慑,一分都不能少。
“嘿嘿,筠姨,您说我这也是为民除害不是吗?”沈星瑶厚着脸皮笑着说道。
“呦!这是不是还要皇家再给你点奖励啥的?”
沈星瑶连忙摆手,“不不不!这么小的事情哪能去邀功呢,太不值得一提了。”
长公主要被沈星瑶赖皮的样子给逗笑了。
“好好好,你现在越发厉害了,你是为民除害行了吧?太子妃殿下?哦不对,护国公主殿下。”周雅筠笑着嗔怪。
“哎呦!您可别,有点吓人。”
俩人在屋子里笑闹着,把一旁的秦嬷嬷也给逗的笑的眼泪出来了,不停的拿起袖口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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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铺子定名“玉颜阁”,沈星瑶亲自画了装修图样——
为何不了玲珑美妆坊呢,也是有原因的。
沈星瑶说,如果一直沿用一个名字太乏味了,名字就要用新的才有新意。
何况就算不用玲珑美妆坊的名字,别人这都知道这是玲珑美妆坊的分店。
设计图里一楼设十二扇琉璃展柜,按色系陈列口脂、胭脂;
二楼雅间用紫檀屏风隔开,贵客可在此试用新品;
后院改造成工坊,砌了专门蒸馏花露的铜炉。
“要找最好的匠人。”
沈星瑶对工头道,“窗棂要雕缠枝牡丹,地砖用青玉纹的。”
姜云萍咋舌:“这得多少银子?”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沈星瑶指向窗外,“你看对面茶楼,坐的可都是各府夫人小姐的贴身丫鬟。”
正说着,门外传来吵闹声。
一个瘦小的少年被护卫押着进来:
“抓个小贼!偷看咱们施工!”
少年不过十三四岁,怀里紧紧抱着个木盒:
“我不是贼!我是来应聘画师的!”
沈星瑶挑眉:“打开看看。”
木盒里是一套精巧的工笔,画的全是女子妆容,连发髻上的珠花都纤毫毕现。
最后一页标注着“桃花妆适用鹅蛋脸”,“飞霞妆宜配杏眼”.....
“你叫什么?”
“阿砚..….从前在彩云轩画瓷器的。”
少年低头,“后来东家嫌我总把仕女画得太艳......”
沈星瑶与姜云萍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月钱五两,包吃住,干不干?”
阿砚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美的像谪仙的女子,听说她是护国公主殿下。
“多谢护国公主殿下,小的一定会好好干活的。”
阿砚激动的跪了下来。
沈星瑶:
“好了,起来吧,以后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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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奴仆这天,沈星瑶特意带了长公主府的嬷嬷同去。
人牙子推出来二十多个姑娘,个个低眉顺眼。
嬷嬷突然指着角落:“那个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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