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若喜欢这镯子,”她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忽然果断地扯下残镯,故意将裂痕正对着楚离的视线,“拿去便是。”
楚离伸出的手指悬在半空,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牵制住。与此同时,他腰间的鱼骨剑鞘发出一声极轻的鸣响,那声音宛如来自遥远的深处,与残镯的裂痕竟形成了奇妙的共振,仿佛是两种神秘力量的相互呼应。他似是受到某种强烈的触动,忽然迅速退后三步,青衫袖口再次翻出,那赫然是与她残镯裂痕一模一样的莲花纹暗记,宛如命运的印记在此刻鲜明地呈现。“青梧姑娘怕是误会了,”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仿佛寒夜中骤然降临的冰霜,“暗夜行可不收戴着翡翠镯的账房先生。”
更漏声在雨幕的深处如惊雷般轰然炸开,仿佛是命运敲响的警钟,在这寂静的雨巷中回荡不息。苏明薇看着楚离转身离去,他的衣摆在地面轻轻扫过,竟显形出半朵莲花的印记,那花瓣数,恰好与她残镯的裂痕数目一致,仿佛是命运写下的又一神秘注脚。她心念电转,忽然开口:“楼主可知道,”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残镯,神色平静却暗藏深意,“这镯子缺失的半片玉,与扬州盐运使祖坟里的寒铁箭头,刻着相同的莲花纹?”
楚离的脚步猛地顿在第七块青砖之上,砖下密道传来的机括声,恰到好处地掩盖了他嗓音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你查盐运使的祖坟?”他缓缓转身,鱼骨剑“唰”地出鞘三寸,剑刃在雨幕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清晰地映出她眸中的倒影,宛如一面镜子,映照出此刻紧张的对峙。“那里埋着的,可是当年先皇后的陪嫁。”
苏明薇的指尖沿着残镯裂痕轻轻划过,母亲临终前那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呓语,仿佛穿越时空的迷雾,又在耳边清晰地回响:“莲花台……寒铁箭……”她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对楚离说道:“楼主若肯带我去祖坟,”她刻意露出短刀半寸莲花纹,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坚定,“小女子有把握算出,寒铁箭头的锻造日期。”
暮色如纱,缓缓漫进雨巷,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楚离的青衫身影已然消失在街角的尽头,宛如融入了这昏黄的暮色。然而,苏明薇却在砖缝之中发现了一片鱼骨笺。笺上用朱砂精心绘制着半朵骷髅莲花,花蕊处清晰地写着“咸和五年正月初七”——那,正是她的生辰,仿佛是命运给予的又一神秘暗示。更漏声在寂静的雨巷中悠悠回荡,宛如一首无声的歌谣。就在此时,她忽然听见头顶飞檐传来衣袂飘动的轻柔声响,楚离的声音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悠悠落下:“明日申时,带算学稿本去城西破庙,”他的鱼骨剑穗轻轻扫过她的发梢,宛如微风拂过,“教你破解真正的血莲阵。”
更夫敲过戌时,喧嚣了一日的扬州城渐渐陷入沉睡,宛如一位疲惫的老者,在夜色的怀抱中缓缓合上双眼。苏明薇悄悄躲进客栈阁楼,借着昏黄如豆的油灯,仔细查看腕上的残镯。药粉剥落之处,翡翠隐隐透出“离”字的笔画,与楚离的鱼骨剑鞘暗纹竟如出一辙,仿佛是命运在他们之间留下的隐秘联系。她不禁想起楚离耳后呈“离”字排列的朱砂点,而母亲的梳妆匣里,也曾有一块刻着相同朱砂点的玉佩,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小姐,”窗外传来绿萼熟悉的暗号算珠声,那声音在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透过雨帘,她递入半块焦玉。“这是从柳氏钱庄的账房先生处搜得的,与您的残镯……”
苏明薇急忙接过焦玉,只见焦玉的裂痕处,竟嵌着极小的鱼骨碎末,与楚离剑鞘的材质完全相同,仿佛是同出一源。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停留在焦玉内侧,那里用密蜡写着“双生莲开,鱼骨为引”,而“双生”二字的笔画,恰好巧妙地组成了她与楚离的生辰八字,仿佛命运的丝线,在这一刻更加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将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预示着一段未知而神秘的旅程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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