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烛光跳跃,映得周围的一切都透着诡异的蓝。
灵堂上这一刻所有的苍白,全成了这种诡异的蓝色。
正当中的棺椁,染成了阴鸷的蓝。
韦承雪脸色雪也似的白,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晕倒,嘴里喃喃自语。
很低,即便沈盈夏侧耳细听,也听不到她具体说的是什么,只隐隐听到几个字。
“姐姐……不是的……姐姐,不是我……”
“出什么事了?”淮安王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也大变。
但随即蓝色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若不是众人的目光惊骇,恐怕都会觉得这一幕是假的。
方才看到的是假的。
“父王!”韦承雪眼眶红了,脚步踉跄地扑向韦临。
“怎么回事?”韦临脸色冷凝。
“女儿不知,女儿方才在偏殿和沈侍郎府上的夫人说话。”韦承雪含泪解释,“听到下人禀报,急忙跑过来,便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这一幕是真的,蓝色,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蓝色。
那种诡异的蓝色,勾起心底的恐惶。
“查!”韦临一咬牙,冷声道。
下人们开始仔细地查看,不放过每一个角落,每一种可能。
沈盈夏看着眼前的一幕,唇角无声的勾了勾,她知道凌如也从边境带了这蜡烛过后,就让她带着到灵觉寺,自己若是上山,会给她暗示,让她换了灵柩前面的烛台。
这蜡烛看着和普通的没有任何区别。
只在点上后一段时间内,会闪起幽蓝色的火光,映照的一切都是蓝色,过一会后,又会恢复,这种时候,不管谁来查,那也只是普通的烛火,不会有一丝的痕迹留下。
对于这种怪异的东西,上一世的韦承安好奇,就留了几个,还分给了身边同样感兴趣的凌如。
凌如那会也爱不释后,说以后要带回京,做个纪念。
果然,她回京的时候也带了回来!
“出什么事了?”沈寒是和韦临一起过来的,看到妻女都在,大步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这事诡异,但之前自家府上也有这么诡异的事情,他并不希望这事还延伸到自家府上。
说话间已经给了安氏一个暗示。
“就……就是说一句话。”安氏勉强答道,蓝色的焰火在灵堂出现,让她想到平姨娘的灵堂,心里也是惶恐不安。
“春姐儿怎么会在这里?”沈寒的目光落在缩在安氏一侧的沈盈春,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他让人把沈盈春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养病,沈盈春居然出现在这里!
“父亲,女儿路上突发急症,遇到县主救了女儿,就跟着县主一起到寺庙里拜祭承安郡主。”
沈盈春躲不掉,不得不从安氏身后出来,怯生生地道。
“急症?”沈寒皱了皱眉头,脸色微冷。
“老爷,出了这么多事情,春姐儿一时接受不了,在马车上突然犯了心疾,幸……好,遇到县主的人。”安氏含糊地给沈盈春解围。
“老爷,这样也好,春姐儿原该过来拜祭郡主的。”
这话沈寒不好接,目光扫过安氏:“既然来了,今天晚上就一起留下吧!”
今天是最后一天,留下的都是年轻的女孩子,送韦承安最后一程。
“好,等明天事情了了,再让春姐儿去庄子养病。”见沈寒松口,安氏松了一口气,低声保证。
灵堂查了一个遍,什么也没发现,烛台也查过了,没有任何异常。
韦临目光扫过沈氏的众人,出事的时候二女儿在接待沈府的人,忽然他指着一个角落问道:“那是沈侍郎的女儿?”
沈寒抬头看去,看到的是站在一侧才刚刚低头的沈盈夏。
“是我的嫡长女,今天让她也送郡主最后一程。”
“多谢沈侍郎了!”韦临道,若有所思的又看向那个角落,那个瘦弱的女孩子,有一双明厉的眼睛。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样的眼睛不该长在这般羸弱的人身上。
一个下人小跑着进来,在韦临耳边低语了一句,韦临对沈寒拱拱手,小跑着转身离开。
显然是有很重要的人过来!
入夜时分,灵堂里铙钹相击,木鱼轻敲,不少自愿过来的世家千金,跟着又是一路跪拜。
很巧,身边的居然还是安环玉!
当然不只是安环玉,还有另外一个人,也让沈盈夏很注意,以这个人的身份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但上一次火起的时候看到过她,这一次沈盈夏猜她也会过来。
果然!
轻轻地捏了捏手指,眼底闪过一丝幽然。
“你们府上是不是嫡庶换错了,和你有关系吗?”休息的时候,安环玉拉着沈盈夏熟练地躲在白幡后面,压低了声音问道。
沈府嫡庶换错的事情,已经在外面传得纷纷扬扬。
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环玉也惊到了,那一日她遇到的就是沈府的二姑娘吧?
“是我,我之前是庶出,现在是嫡长女。”沈盈夏坦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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