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范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饭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饭,秋奶奶抱着宁宛白上了桌,其余叔叔婶子才跟着入席,戴曦烨用胳膊碰了碰旁边那小子,问道:“小淞和阳子还没回来吗?”
这小子是那老实人家的孩子,宁淞和范开阳的同学,叫什么忘了,虽然同住屋檐下,但看见她就低个头,话也不说。戴曦烨没啥印象,自然也没记住。
老实孩子摇了摇头,没敢看她。
戴曦烨哦了一声,这孩子,难不成自己能吃了他。
“不用管他们了,一走好几天没个准信儿,准是跑出去玩野了心喽。”秋奶奶道,“老实,你们先吃,别让孩子们饿着肚子。”
戴曦烨眉毛一挑,看向旁边那小子,问道:“你还真叫老实啊?”
老实孩子低着头,害羞的摇了摇头,“老实是我爹,我是小实。”
桌子对面的妇女笑了起来,是小实他妈,冲戴曦烨解释道:“他叫实舒,俺家姓实,他老爹是老的,他是小的。”
戴曦烨恍然大悟,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向小实,“小实咋不跟他俩出去玩啊?一天到晚也看不着你,忙学习呢?”
“这孩子闷葫芦,不爱出去,阳子咋带都带不出去,这性子,哎。”小实他爹开口说道,戴曦烨笑了笑,“有自己事儿干多好啊,有规划,成大事。”
实舒夹菜的手一顿。可戴曦烨没察觉到,只是在琢磨着另一件事。
宁淞和范开阳出去几天,萧血染就消失了几天。她猜到萧血染是去查圣金教的事了,至于柳边舟和其他家主则是留在仙石屯处理阵眼的麻烦。
看起来大家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戴曦烨隐隐觉得,这背后暗藏玄机。
饭毕,众人离去各忙各的,戴曦烨也收拾收拾准备回屋睡觉,却被实舒拦住了。
“嗯?怎么啦?”
实舒终于抬头,此时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个。戴曦烨看清了他的长相,脸上竟然有一片红红的胎记,像半片龙鳞,竟然还闪着光。
戴曦烨瞪大了眼睛,这是龙气!
但众人貌似都没看到过这孩子脸上有东西,换句话说,可能除了他自己,别人都不知道他有胎记。看着戴曦烨溢于言表的震惊,实舒就知道她能看到。
“姐……我能这么叫你吗?”
戴曦烨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当然可以。”
“我,我……”实舒欲言又止,戴曦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实舒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你能看到我脸上的……脸上的东西?”
戴曦烨嗯了一声。
这下轮到实舒震惊了,他一双丹凤眼染上了些许泪光,拳头捏紧一处,道:“姐姐,你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戴曦烨盯着他,沉思片刻,叹了口气,“我说过你是个有计划的,你专门让我看见,看来不仅仅是让我守口如瓶吧。”
“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既叫我一声姐姐,你的事,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有了这句话,实舒便放心了。他郑重的凝视着戴曦烨,由衷的说道:“谢谢。”
……
原来关于柳边舟的这些事,跟实舒这小子有很大关系。他脸上的胎记,还要追溯到几百年前。
当时的柳边舟刚刚化形,作为柳家嫡系子孙,又是长子,自然担负起柳家继承的重任。当时的家主夫妇同北国的妖王颇有仇怨,那妖王又不是个善茬,自然将毒手伸向了幼年的柳边舟。
只是当时柳家上下无人发现,待发现之时却为时已晚——柳边舟初次渡劫之际却因毒发危在旦夕,家主夫妇为了保住儿子用命作交换,才留的柳边舟一命。妖王趁火打劫大闹柳家,一夜之间竟成了废墟。
柳边舟护住了下面还未化形的几个弟弟,柳家一脉得以相传。可他自己也因此落下了病根,撑到现在竟然还能走到化蛟这一步,简直是不可思议。
戴曦烨为英雄肃然起敬,脚下的步伐加快了。
而这毒就是那妖王私自修炼的禁术,窃龙功。简而言之便是直接偷走走龙类灵修的丹气,只会让灵修越来越病弱,直到魂飞魄散。
柳边舟苟延残喘的活过了几百年,看着弟弟们化形一步步长大,本该气绝的他幸运的遇上了秋奶奶。
而宁淞正好从玉祈府学成归来,出手救下了这位家主,柳边舟自此对十几岁的少年俯首称臣,宁淞为了给他报仇,大战妖王,而被偷走的龙气却在战斗中遗失,结果正巧被放学路上的实舒撞上,魂魄直接被龙气冲散,瞬间倒地。
好在不是什么妖气邪气,只是三魂七魄被冲出躯体,宁淞为了补偿这倒霉的同学,直接把他接回家里住。
正好实舒家里也碰上点邪事儿,家还让妖王端了没处住,干脆一家人就搬小院里来了,和范开阳一家一块给秋奶奶养老。
但实舒醒来后,就感觉到自己体内多了份不同寻常的力量,比如就他这把脆骨头上体育课跑不了步,结果现在能一口气跑十公里;以前上课老打盹儿,现在一个月不睡觉都没事。可怕的是脸上长了红色的胎记,更可怕的是,根本没人看得见,就连宁淞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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