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看向窗外,胡子下的嘴角微微动了动。"除了一个。马尔福先生。我认为让他保留这段记忆是明智的。"
"马尔福?"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为什么?他父亲如果知道——"
"卢修斯不会知道,除非德拉科选择告诉他。"邓布利多打断他,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而我相信德拉科对莱斯特兰奇小姐的...关心,会让他保守这个秘密。此外,她需要至少一个知情的朋友。孤独会让情况恶化。"
"那个男孩...太软弱,恐怕……"
"爱会让人变得强大,西弗。"
斯内普的黑眼睛眯成一条缝。"波特呢?"他突然问道。"他感觉到了吗?"
"我相信他确实感受到了某种联系。"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但在他清醒之前,我们无法确定程度。他的状况如何?"
"稳定。"斯内普简短地回答。"庞弗雷认为他今晚应该会醒来。女孩的情况更复杂。她的魔力波动严重,身体承受了巨大压力。更不用说那道伤口。"
他指了指莉拉露在被子外的右肩,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几丝暗红色从边缘渗出。
"我们需要告诉她真相吗?"斯内普问,罕见地犹豫了。
"还不到时候。"邓布利多坚定地说。"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全部真相。让我们先看看她如何处理这次事件。如果她开始提问..."
"我会谨慎回答。"斯内普说。
两人沿着走廊离开,医疗翼的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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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眨了眨眼,医疗翼天花板上的石块缓缓聚焦。阳光斜射进窗户,在白色床单上投下温暖的方格,一缕灰尘在光束中缓缓起舞。她的喉咙干得发痛。
她尝试抬起右臂,肩膀立即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嘶——"她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一个声音说。
莉拉转头。德拉科坐在床边的木椅上,领带松垮,眼睛下方有深深的阴影,好像几天没睡好。他的书包随意地靠在椅子腿上。
"多久了?"她的嗓音嘶哑干涩。
"三天。"德拉科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今天是星期二。"
德拉科将水杯递到她唇边。莉拉小心地喝了几口,感觉凉水滑过喉咙,缓解了灼烧感。她脑袋仍然昏沉,视线边缘有些模糊。
"发生了什么?"她将头靠回枕头上。
德拉科放下水杯,目光飘向几张床位外的另一个病人。他停顿了一会才开口,手指在膝盖上轻敲。
"你不记得了?"
莉拉摇摇头,立刻后悔这个动作,因为它带来一阵眩晕。"我记得摄魂怪...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德拉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向前倾身,声音降低。"摄魂怪突然出现在球场上。波特从扫帚上掉下来了。"他停顿了一下,灰色的眼睛审视着她的反应,"你冲过去救了他。"
莉拉盯着德拉科的脸,注意到他绷紧的下巴和闪烁的眼神。
"还有什么?"
德拉科沉默许久,最终,他深吸一口气。
"摄魂怪朝波特直冲过去,仿佛他有什么能吸引它们的东西。"他目光紧盯着病床床单的一角,"你朝波特俯冲过去,几乎是垂直向下——我从没见过谁那样飞行——在半空中抓住了他。你们重重摔在地上,但你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他。"
莉拉盯着天花板,脑海中闪过碎片般的画面:雨水、尖叫声…身体的疼痛...她皱起眉头。
德拉科的手指在膝盖上轻敲,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我在场边看到你掉下来的样子..."他的声音变得哽咽,"庞弗雷夫人说你的肩膀骨折了三处……差点没法治好……"
"……比赛没有结果,"他努力控制住声音,语气恢复了一些平常的讽刺,"不过没人在乎这个。弗林特甚至没发火,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如此冷静……。"
沉默再次笼罩着他们。德拉科抬起头,终于直视她的眼睛。
"你以后还打魁地奇吗?"他忽然问。
"什么意思?"
"哪怕都快把命丢了,也不怕?"德拉科抬起眉毛。
"不怕,"莉拉说,嘴角微微上扬,"有什么好怕的。"
哈利在隔壁床上动了动,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毯子在他身下沙沙作响。德拉科立刻坐直了身子,椅子腿在石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我该走了。"他抓起书包,背带挂在肩上,"波特醒了,格兰芬多的跟班们很快就会涌进来。"
德拉科大步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时,莉拉叫住了他。
"德拉科。"
他停下脚步。
"我的扫帚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前柄断了,恐怕修不好了。不过……没关系。"他迅速撇开目光,假装整理袍子的褶皱。
莉拉感到一阵绝望和空虚——她的光轮2001——那把闪亮的、完美的飞天扫帚,她唯一一件真正珍视的财产,现在变成了一堆高级柳条,最多只能用来打扫霍格沃茨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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