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要最新鲜的浆果松饼,上面要撒糖霜,不是糖粉…"
"…还有热巧克力,必须是比利时的那种,皮姆西知道放在哪里。如果你们敢拿错,我就把你们两个塞进巨乌贼的触手里当早餐……"
莉拉在一阵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悄然醒来,意识回笼的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快。
医疗翼里弥漫着药草和治疗药水的气味,令人联想到薄荷、甘草和某种苦涩的根茎。她刚想动一动身子,却察觉到床边有人。是布雷斯。他正抬头看向医疗翼门口的德拉科,后者正在跟克拉布和高尔说着什么。
这情景太有趣了。她决定闭着眼睛观察一下。
"对了,把我的那套巫师棋也拿过来,不是普通的那种,是小的,她送给我的那个!如果她醒了觉得无聊,我们可以下几局。"
"可是少爷,现在才刚天亮……"克拉布小声咕哝。
"蜂蜜公爵还没开门呢……"高尔颤抖着声音补充道。
"那就把老板从床上拽起来!"德拉科低声咆哮。
两个跟班笨拙地点着头,像两只受惊的熊,蹑手蹑脚地向门外退去,在途中撞倒了一把椅子,发出尖锐的刮擦声。德拉科倒抽一口冷气,布雷斯则发出一声轻笑。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们两个巨怪!"德拉科嘘声道,"轻点!"
随着笨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里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宁静。莉拉能感觉到德拉科走回床边,轻轻的坐回椅子上,挪动了一下位置,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梅林的胡子,这个该死的比赛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德拉科压低声音,"我早就说了,她根本就不应该参加这个破比赛!都是邓布利多和那个疯眼汉搞的鬼!"
布雷斯轻柔的声音飘来,带着调侃:"说得好像你能阻止莱斯特兰奇做任何她决定要做的事情一样。"
"如果你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就省点口水,"德拉科冷冷地说,"她是什么脾气,我比你清楚。"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医疗翼外传来,大概是庞弗雷夫人开始了一天的巡视。
"等复活节假期,我一定要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德拉科的声音突然晴朗起来,"去法国的庄园怎么样?不…她上次去过了,或者去瑞士…"
随着德拉科滔滔不绝地描述各种奢华的度假计划,莉拉能感觉到那股傲慢和天真——仿佛世界理所当然会按照他的意愿运转,仿佛她已经欣然同意了他的所有计划。
"嗯,听起来不错,马尔福。"布雷斯的声音中带着玩味,"所以,你的计划就是用金加隆和奢华假期来'贿赂'她,让她忘记所有的烦恼,然后对你投怀送抱?"
布雷斯继续火上浇油,声音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我没有——"德拉科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似乎无法找到合适的反驳词汇,"她应该得到最好的,扎比尼。她经历了这么多…"
布雷斯发出一声轻笑:"没错,尤其是当她必须忍受你整天在她耳边唠叨的时候。"
"你看,她这样多不舒服。"停了一会儿,德拉科突然靠近,他柔软的发丝刮的莉拉的的脸痒痒的,她能感觉到他带着薄荷味的呼吸。莉拉心跳加快,连忙闭紧了眼睛。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帮她解开?但我怕弄疼她…"
"噢,当然了。"布雷斯的声音充满讽刺,"因为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显然接受过专业的女士发型培训。我敢打赌,你甚至不知道发辫是怎么编的。"
"闭嘴!"德拉科低声反驳,但没有反驳后半句话。
床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东西。
"我应该给她削个苹果。"德拉科突然宣布,声音里充满了一种古怪的决心,"我看到家养小精灵总是这么做…"
"也许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一觉,而不是被你这样绕着转。"
"我只是在想办法让她心情好一点!"德拉科嘶声说。
布雷斯发出一声轻笑:"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怀疑你有没有削过任何东西,除了魔药课上的材料。"
"能有多难?"
莉拉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接着是长久的沉默,偶尔打破的只有德拉科急促的呼吸和刀子与苹果接触的声音——这声音并不流畅,而是断断续续的,充满了犹豫和小心翼翼。
"小心,马尔福,别把自己的手指当苹果皮削了。"布雷斯的声音充满了恶作剧般的欢愉。
"我觉得你是在雕刻一个抽象派的艺术品,而不是在削苹果。为什么不用魔法?你成了家养小精灵?"片刻后布雷斯又补充道,语气里的笑意已经掩饰不住。
"我看起来像是需要你的建议吗?"德拉科咬牙切齿地反驳,但声音里的焦虑却出卖了他。
"嘶——"
"你是不是——"
"我没事!"德拉科立刻打断布雷斯即将出口的关心或嘲笑,"这把刀不够锋利。"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刀刃与果肉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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