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外地逃来的建筑工人聚在一起。
他们忍饥挨冷在这里等了几天也没能找到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
所以合谋商量,准备把平房炸掉。
他们对政府的不作为过于失望,实属无奈之举。
但其实政府为了安定民心,派了不少维稳警员在此驻扎,周边还建了几个临时岗亭。
不过只是做做样子,效果甚微。
一句话概括,流亡的幸存者与官方人员数量差距过大,近乎50:1的比例。
所以不是他们不管,而是根本管不过来。
由此就逐渐地养成了部分幸存者在众目睽睽,甚至是在警察眼底烧杀抢夺的歪邪风气。
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次要炸毁平房的计划,正是上半夜那个在门口毛遂自荐,对自己夸大其词的男人。
他叫陈贤,灾难前是一家公司的模特。
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和长相,培养成他高傲且狂妄的性格。
这要是换作以前,都是工作来找他。
明明自己都主动放下身段去找工作了,结果被嫌弃不说,居然还被钱颖嘲讽像保安。
搁这他哪能受得了。
气馁地回到自己像狗窝一样的住所之后,他越想越气,碍于对方有枪又不好找麻烦,只能怂恿在附近闲荡的工人。
双方怀着同样的目的,很快一拍即合。
后半夜的应聘者逐渐散去,众人规划好后路,负责摆放炸药的人确定好位置,果断点燃了引线。
引线被点燃,滋滋滋冒着不规则的火星,紧接着——嘭!
静谧的黑夜传来一声炸响,洞里的人全被惊醒。
张东美梦破碎,吓得端起步枪。
还没理清是什么情况,只听见下面有人说话:“妈的,才掉了点漆?位置不对吧?”
“再来一次。”
放好第二份土制炸药,点燃引线三人转身就跑。
其中一人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门上的小窗口正有一双鬼魅的眸子盯着自己。
一眼万年,男人突然感觉脚步变得轻盈,身体不受控制折返回去。
他弯腰抱起马上就要爆炸的炸药包,然后发了疯似的朝陈贤那边跑去。
陈贤几人眼珠子都看楞了,心中一紧,吼着嗓子大喊:“赶紧放下,你脑子瓦特了。”
“你别开这种玩笑,快他妈给我把炸药丢一边去。”
“傻逼玩意,别过来。”
受钱颖控制之人面无表情,依然使着吃奶的劲,步伐加速朝他们推进。
他来了,他抱着炸药过来了。
春风十里,不如抱着炸药的你。
引线即将见底,众人惊叫连连。
“你傻比了吧,赶紧放下!”
“你特么别乱搞。”
“跑错方向了哥们。”
“我也不想,我身体不受控制了。”男人突然惊醒,但也只是部分意识清醒,身体依旧保持之前的动作。
他手里紧紧抱着炸药包,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也没法松开。
这当然是钱颖的故意而为之,在清醒中死去才会更加绝望。
嘭!
男人在爆炸的最后一秒,不要命的扑向人群。
负责主要操作的几名工人手脚被炸断,抱着炸药的男人脑袋都被掀飞一半。
岗亭处的警员听到动静只是悄悄抬了一眼,便又若无其事地跟同事打起扑克。
“三条八。”
“嘿嘿,我同花顺。”
“你特么手气也太好了。”
警员笑嘻嘻地将牌铺开,然后把放在对面警员面前的瓜子全都推到自己这边,这就是胜利品。
他们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所以,与其说他们是维稳的警员,还不如说他们只是来探取情报的马仔。
上头的命令,实际是监控附近的组织并及时通报上级。
因此,就算真的有人在自己面前杀人,他们也只会口头教育几句。
想管也管不了,这边幸存者太多,他们又只有几个人,无谓惹火上身。
围墙内,钱颖脸色阴沉地盯着外面,随即又将目光转移在张东身上。
刚才要不是自己出来及时,说不定第三份炸药就要丢进围墙里了。
徐洋不在,钱颖就是一把手。
失职的张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从了望台走下来,然后可怜巴巴的站在钱颖跟前。
“抱....抱歉。”
“唉。”钱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她微微侧过脸,望向左侧的方向。
那边的围墙有一扇隐蔽门。
门和围墙严丝合缝,加上外面没有把手之类的参照物,不从里面推门,外面几乎看不出来。
张东明白钱颖的意思,他揉捏着被震得耳鸣的耳朵,为了将功补过推门追了出去。
外面类似壕沟一样的藏身之地,七八个死里逃生的工人被炸出的灰尘呛得剧烈咳嗽。
他们用手掌扇开烟雾,灰头土脸的从沟里爬出,瞬间却看到一双粤东市标志性人字拖出现在自己面前。
众人抬头,见到一名举着射钉枪的青年正站在自己头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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