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来了,忠国公府全家自然都要来拜见。
外间风雪呼啸,正厅里关着门,上好的银丝炭燃烧火旺,屋内犹如暖春。
春草把言萝的宝紫色锦披脱下来,搭在臂弯。
言萝便自觉地拽着林礼的裤腿,嘿咻两下,就轻松爬到了自家三爹的膝盖上。
小家伙正襟危坐,看向秦湛,意思是,他想说什么,都可以说了。
这会儿,秦湛坐在主位,左右两边,分别是大老爷、大夫人、楚玥,还有二房和三房一家。
管家端上热茶,秦湛抬手:“我还有事要回宫,略坐片刻就走。”
说罢,他看向言萝。
“听说忠国公府出事时,我还在京畿,马上派人去打探事情原委,这件事发生突然,应该是有人陷害。”
林家人面面相觑。
二老爷愁眉苦脸:“父亲他向来廉洁公正,为何有人会针对他?真是想不通!”
林礼语气淡淡:“有时候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人针对。”
在这个势力盘根错节的朝廷里,想保持中立,就成了原罪。
秦湛安抚众人:“二十年前的事,即便对方想要陷害,也要拿出实质的证据,不是三言两语的猜忌就能成功的,只要忠国公府上下一心,此事不难解决。”
他又看了一眼言萝,好像在给她保证。
“我会力保忠国公,不让他出事。”
众人连忙起身,拜谢秦湛。
秦湛喝了一杯热姜茶就要走,这时,他的侍卫匆匆入内。
“殿下,方才暗卫送的密信。”
事关忠国公府,才会这样众目睽睽送进来。
秦湛果断当着林家人的面拆开,只看了两眼,他就皱起眉头。
薄眸带着凌厉的眼神,扫向在场的所有人,逐一打量,俊冷的面容凝冷。
林礼看出他的表情不对,问:“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秦湛抿唇,沉默片刻,将信交给他们亲自看。
二老爷看完之后,神色愕然。
“什么?这信里说,我们府邸里藏有徐将军的诗词?”
“不可能,大理寺的差役来过,都搜查了一遍,我们自己也检查过,根本没有这种东西啊。”二夫人说。
秦湛眼眸深沉地看着他们:“这信里的消息属实,能送到我手里,说明父皇已经知道了,有人告诉他,忠国公府其实将那徐将军的诗词藏了起来。”
大老爷神情慌了,看向二老爷和三老爷。
“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到底藏在哪儿了,快拿出来啊!”
“大哥,你骂我和三弟干什么?又不是我们藏的,我从小就不喜欢看书,怎么可能收藏诗集!”
大老爷恶狠狠盯着林礼:“那就是你!三弟,你平时最喜欢收藏古董,万一被你买到一些不该买的,牵连我们全家,就完了!”
林礼冷漠道:“大哥多虑了,我买的东西,都经过我亲自检查,若有可疑之物,我根本不会收进府中。”
“你能保证吗?你那一屋子古董文玩,上百件,万一就有遗漏的呢?”
大老爷说着,好像已经笃定是林礼犯了错。
他来回踱步,又指着林礼,唾沫横飞:“你啊你,真是害死我们了!全家都要被你连累。”
这时,一道软糯的声音横插进来。
“我看不见得是三爹的问题吧,”言萝声音软糯,“大房真的有好好找吗?”
她澄澈乌黑的目光,一一看向大老爷、大夫人,最后跟楚玥四目相对。
楚玥不知怎么,马上避开了她的眼神,低下头去。
言萝心里冷笑。
这个师姐,肯定知道点什么!
大老爷仍理直气壮:“言萝,你少帮着三房说话,最不该怀疑的就是我们大房,我们东西简单,随便一查就查完了,不信的话,你现在带人再去找,找到了可疑之物我跟你姓。”
秦湛语气冷厉,看着他说了句:“你恐怕暂时不配,跟她姓,你折寿。”
大老爷没听懂,只以为七皇子如往常那样护着言萝。
“殿下,我明天就劝二弟或三弟去认罪,即便是藏了诗词,他们肯定也是被陷害的,我们整个忠国公府都是无辜的啊!”
大老爷这个时候倒是知道团结了,就怕忠国公府彻底倒了,他自己的富贵也没了。
毕竟,他现在是个芝麻小官,若不是忠国公府,他哪还有资本过好日子?
秦湛不想理会他,看着言萝说:“我去宫里周旋,帮你们拖延时间,明日一早,父皇肯定会重新派人来搜查国公府,在此之前,你们找到可疑之物,别急着焚毁,交给我,我替你们说情。”
二老爷和林礼对秦湛表示感谢。
秦湛走到门口,大家都去送,言萝还坐在厅堂里,搓了搓小手。
秦湛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她应该是被冻着了,不舍她再出来经霜雪,所以嘴边的“别担心有我在”,也没能顺理成章地说出口。
他走后,所有人回到厅堂内。
二夫人拍着心口,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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