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滚出去！”尖锐的女声在楼梯口炸响。
酒客们如惊弓之鸟，纷纷丢下碗筷往楼下涌。竹韧强自镇定，慢条斯理地夹了块牛肉送入口中，眼角余光却瞥向楼梯。
金色长裙首先映入眼帘，然后是那串标志性的银铃。她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三楼，最终锁定在唯一留下的竹韧身上。
“又是你。”劫无月冷笑，银铃随着她的步伐叮当作响，“怎么，这次不装死了？”
竹韧放下筷子，拱手行礼：“少宗主说笑了。”
劫无月走到桌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的胆子很大，别人都走了，只有你敢留下来喝酒。”
“少宗主明鉴，见到你我哪里敢走。”竹韧苦笑。
“是吗？”劫无月突然俯身，红唇几乎贴上竹韧的耳朵，“你与我喝酒。”
劫无月指尖轻敲桌面，店小二战战兢兢地搬来两坛“焚心烈焰”和十几盘山珍海味。她拍开泥封，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荡漾，蒸腾起带着辛辣味的白雾。
“喝。”她将海碗推到竹韧面前，自己却端起小巧的玉杯，“本小姐赏你的。”
竹韧注视碗中映出的扭曲倒影。这焚心烈焰是魔域有名的烈酒，筑基修士三碗必倒。他不动声色地端起碗：“少宗主厚爱。”
酒液入喉如同岩浆滚过，竹韧的喉结艰难滚动。热流在胃里炸开，化作千万根细针扎向四肢百骸。他拿碗的指节发白，面上却浮起恭敬的笑意：“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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