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这破他妈的废料库房!简直就是个被全世界遗忘了的铁疙瘩坟场!
又黑!又潮!空气里那股子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儿、机油味儿,还有不知道多少年烂掉的玩意儿发酵出来的腐败臭气!混在一起!熏得人脑浆子都快沸腾了!
脚底下!是堆得跟小山一样高、层层叠叠、锈迹斑斑的各种废弃金属!奇形怪状!什么破铜烂铁都有!看着就让人想吐!
而林辰,就像一只掉进了屎坑里、还他妈得奋力往外刨食的土拨鼠!
他挽着袖子,身上那件本来就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粗布灰衣,此刻更是沾满了黏糊糊的油污和红褐色的铁锈!汗水顺着额角不要钱似的往下淌,在沾满灰尘的脸上冲出几道白花花的“沟壑”。
他时不时弯下腰,吭哧瘪肚地从“垃圾山”里扒拉出一块废铁,掂量一下,又一脸“嫌弃”地扔到旁边勉强分出来的一小堆里。那动作看着……是真他妈卖力!也真他妈……笨拙得可以!
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他那双看似平凡、甚至有点“呆滞”的眼睛深处!“符眼”正像个高速运转的超级计算机!无声无息地疯狂扫描!
【凡铁,杂质含量98%,扔!】
【劣质青铜,结构松散得跟蜂窝煤似的,扔!】
【唔,这块破合金……能量惰性得像条死狗,硬度还凑合,可惜脆得跟饼干似的,一碰就碎,扔扔扔!】
他的大脑如同最高精度的金属探测仪加成分分析仪!飞速解析着每一块被他摸过的金属!将其特性与脑海中那浩如烟海、足以让整个大陆炼器师跪下叫爷爷的知识库进行比对、归档!
虽然……绝大部分……真他妈是垃圾!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
但这过程本身,也算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基础材料特性,有了更直观、更深刻的了解。勉强……不算太亏?
【妈的!李浩那傻逼!等老子出去,非得让你尝尝被塞进这垃圾堆里是什么滋味!】林辰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林哥!林哥!你…你还好吧?!”
正他妈心里骂娘呢,王铁柱那憨货咋咋呼呼的声音伴随着“咣当咣当”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他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大碗,里面是两个黑得像煤球、硬得能砸死狗的馒头,旁边还跟着那个总是安安静静、低着头的柳青,她手里拿着一小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水。
“操!李师兄也太他妈欺负人了!”王铁柱看着这比猪圈还不如的环境,还有林辰这副“惨状”,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么大一堆垃圾山!让你一个人弄?!还他妈不给饭吃?!走!林哥!咱找师傅评理去!”
柳青也走上前,将水壶递给林辰,看着他那灰头土脸、汗流浃背的样子,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明显的不忍和……担忧? 她声音细细的:“这里…这里的灰尘太大,气味也…对身体不好,你…你别太勉强自己了。”
“没事儿!死不了!”林辰接过水壶和那能当武器使的馒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在脏脸上显得格外白的大牙,笑容憨厚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虽然他现在瘦得像根麻杆),还混着汗水和灰尘,“一点力气活!累不垮我!正好……哥们儿我这‘大病初愈’的身子骨,正需要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不然放着都快生锈长毛了!”
他三两句就把王铁柱和柳青的好意给婉拒了。
开什么玩笑?!他这正“寻宝”呢!能让外人在这儿碍手碍脚?
王铁柱和柳青见他“意志坚定”,也不好再劝,只能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别累着”,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柳青临走前,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如同巨兽般匍匐的垃圾山,和那个埋首在其中、显得格外单薄弱小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复杂。
林辰三口两口啃掉那能硌掉牙的馒头(味道真他妈一言难尽!),又“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感觉稍微恢复了点体力(主要是心理上的),便再次兴致勃勃地投入到这伟大的、痛并快乐着的“垃圾分类与寻宝”大业中!眼神里甚至还带着点……小期待?
【万一呢?万一这帮傻逼几百年来眼神都不好使,真把什么宝贝当垃圾给扔了呢?】
越往深处翻!废料的年代似乎越是久远!奇形怪状、看着就不是凡品的玩意儿也越多!有些像是炼废了、烧成了奇葩形状的合金疙瘩,有些是断裂的、结构极其古怪、似乎是某种精密机械的零件残骸……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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