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子转世的婴孩啼哭响彻往生河,声波震碎三千冰棺。玄裳胸口嵌入的青铜齿轮骤然发烫,竟与林风脚踝的婴儿银铃共鸣:"是血契封印...斩断银铃!"
林风挥动弑道剑的手却在颤抖。银铃内侧刻着的歪扭字迹突然清晰——「玄裳赠风儿满月礼」!记忆如潮水翻涌:三百年前玄裳浑身是血地从往生河爬出,指尖凝着月光为他铸铃铛的画面。
"这时候心软?"李雅纯的残影突然凝实。她指尖草编婚戒刺入玄裳眉心,戒面月光凝成喜秤挑起魂魄红纱:"乾坤礼成——"红纱飘落的刹那,青铜棺中的婴孩突然暴涨成青年模样,银发赤瞳与寂河如出一辙!
"师姐这份嫁妆真别致。"银发青年舔舐唇角,掌心浮现纯阳剑子的本命剑丸,"拿我斩出的悲尸炼成道侣?"他剑指指向玄裳,剑光中竟杂糅着林风的太初道韵!
林风双目赤红。弑道剑割破掌心,血祭往生河底的七十二盏命灯:"天地为鉴——"灯焰暴涨成锁链缠住青年,却被婚戒红光碾成齑粉,"我林风今日叛出师门!"
玄裳的魂魄红纱突然活化,缠住林风四肢百骸。李雅纯残影托着合卺酒杯踏浪而来:"饮了这杯师徒酒..."酒液中翻滚的竟是玄裳剜眼时的血泪,"你便是纯阳一脉正统!"
"师父不要!"林风咬破舌尖。精血凝成草编蚱蜢撞翻酒杯,酒液溅落处升起青烟——烟中浮现惊悚画面:玄裳凤冠霞帔立于往生河,手中却捧着纯阳剑子的灵位!
银发青年趁机捏碎剑丸。剑刃碎片化作白头鹮鸟,叼起玄裳的魂魄红纱飞向归墟:"本座的洞房花烛,怎能无人观礼?"鹮鸟振翅掀起的风暴中,林风看见百年前玄裳跪在河底,正用守灯人命纹修补自己破碎的元神!
"言出法随·山河同泣!"林风震碎周身红纱。弑道剑插入心口,金红色心头血染红往生河水:"今日我以命换命,天道为证——!"
河水逆流成血瀑,在李雅纯残影周身凝成冰棺。银发青年的婚服突然自燃,露出胸膛上狰狞的守灯人命纹——那命纹走势竟与玄裳的一模一样!
"原来你才是容器..."玄裳瞳孔中的月光突然澄澈。她徒手扯断凤冠流苏,珠玉崩散成九千根草绳:"纯阳剑子仓颉,你偷我命纹炼化悲尸,当真无耻至极!"
草绳绞住青年脖颈的瞬间,林风却发出痛呼——他脚踝的银铃突然长出倒刺,深深扎入骨髓!铃铛内壁显出新字:「命纹相噬时,自毁可破局」。
"师父的笔迹..."林风突然莞尔。他抓起弑道剑斩向自己右腿,"这一局,弟子赢了!"断腿飞向青铜棺椁,银铃炸开的月光竟将婚戒熔成星砂——砂中浮现玄裳藏匿的最后记忆:李雅纯将婚戒按入她眉心时,耳语的是"替师姐赎罪..."!
青年在月光中惨叫溃散。玄裳的魂魄挣脱红纱,胸口齿轮却开始崩解:"风儿,接住这个!"她徒手挖出跳动的守灯命纹,命纹核心处赫然是当年编给林风的草蚱蜢。
林风接住命纹的刹那,往生河床寸寸龟裂。七十二盏命灯沉入裂缝,灯芯爆发的青光凝成通天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弑师"二字!
"这就是太初境的尽头..."玄裳的残魂开始消散,"踏上去,你便再无情劫。"
青丝陡然成雪。林风将命纹草蚱蜢按入胸腔,任凭台阶吞噬双腿:"世间若无玄裳,要这道何用?"他徒手撕碎九千级台阶,堕入归墟前回眸一笑:"师父,回家编蚱蜢吧..."
剑子转世的婴孩啼哭声突然化作龙吟,往生河水面炸开万千血珠。玄裳胸口青铜齿轮迸发青光,竟与林风脚踝银铃共鸣出《往生调》的旋律。李雅纯残影捏着的草编婚戒寸寸龟裂,戒面月光凝成细针刺向婴孩眉心:"吉时已到,该行合卺礼了!"
"休想!"
林风徒手抓向月光细针,掌心被灼出森森白骨。血腥味激得弑道剑嗡鸣不止,剑刃倒转削向自己右腿——银铃在剑锋触及前骤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竟在半空拼成玄裳七岁时的模样。小玄裳赤足踏浪,怀中草绳突然暴涨,将婚戒缠成蚕茧!
银发青年暴怒长啸。他撕开胸前皮肉,守灯人命纹化作三千毒蛇钻出:"师姐教的好徒弟!"蛇群噬咬之处,河水蒸腾成猩红雾气,雾中浮现林风从未见过的画面——玄裳跪在往生河源头,正用肋骨雕刻某具冰棺,棺中少年竟与他容貌别无二致!
"这是...前世的..."林风右眼突然流出血泪,泪珠坠地凝成冰晶。冰晶中倒映的真相令人窒息:他每一世惨死的结局,都是玄裳亲手将魂魄缝入往生河的结果!
玄裳残魂突然凝实。她扑向雾中冰棺,指尖月光绞碎幻象:"别看!"破碎的冰晶却如利刃刺入林风眉心,剧痛中浮现更多记忆——玄裳在他每世坟前编织草绳,将痛楚炼成守护下一世的命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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