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转身时,蓝光隧道再次开启,却在入口处投下巨大的阴影。我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初代夫人的身影,她的身体已完全由齿轮和圣像碎片组成,手中握着的,正是从《禁忌之书》中扯下的预言页,上面“双生凋零”四个血字正在滴血。
莉娅突然将银戒塞进我掌心,齿轮与胎记的融合处传来剧痛,我看见自己的手背浮现出齿轮纹路,每道齿痕都对应着圣米歇尔教堂的彩窗编号。更令我窒息的是,初代夫人的阴影中,竟有个熟悉的小身影——是婴儿时期的我,被锁链拴在齿轮上,而她的另一只手,正抚摸着莉娅尚未显形的胎记。
隧道出口传来海鸥的鸣...
《瘟疫玫瑰》第八章:双生玫瑰
蓝光隧道在海鸥啼鸣中消散,咸涩海风灌进圣米歇尔教堂的破窗,却吹不散空气中悬浮的齿轮碎片。我低头看着掌心的齿轮银戒,戒面已与胎记完全融合,皮肤下透出细密的金属纹路,像极了钟楼里崩塌的死亡齿轮——那些本应用德·卢恩新娘的脊椎骨制成的邪恶装置。
莉娅突然拽紧我的裙摆,她的指尖指向祭坛:十二具圣女像残片正在自动拼接,却不再是议会成员的傀儡,而是呈现出新娘们临终前的面容。伊莎贝拉的圣像率先复原,她眼中的血泪滴在地面,竟汇聚成母亲的虚影,那是我记忆中从未见过的温柔表情。
“阿黛尔,听我说。”母亲的虚影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穿过我的皮肤,却让我感受到真实的温度,“初代夫人用双生血脉制造了‘永动诅咒’,但真正的解脱不是停转齿轮,而是让双生玫瑰在同一个根系上绽放——”
话未说完,穹顶突然砸下齿轮碎片。初代夫人的机械躯体从破洞中降下,她的关节处嵌着圣女像的手臂,胸口齿轮正卡着《禁忌之书》的预言页,“双生凋零”的血字在齿轮转动中不断扭曲。
“愚蠢的后代!”她的声音混杂着齿轮摩擦与玻璃碎裂,“没有死亡齿轮,德·卢恩家族的血脉就会像断线的木偶——”她伸出圣像碎片拼成的手指,指向正在复原的圣女像,“看,她们的灵魂正在消散,因为你们打破了维持永生的平衡!”
我惊恐地望向伊莎贝拉的圣像,她的面容果然在模糊,蓝光从皮肤下渗出,化作细小的光点飘向初代夫人的齿轮心脏。莉娅突然挣脱我的手,跑到祭坛前捡起母亲的银镜残片,镜中映出惊人的画面:所有圣女像的底座下,都埋着历代议会成员的心脏,此刻正随着齿轮停转而萎缩。
“她们的‘永生’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上。”莉娅将银镜砸向初代夫人的齿轮,碎片嵌进她的核心,“现在该让寄生虫们付出代价了。”
初代夫人发出刺耳的尖啸,齿轮心脏迸溅出蓝色机油,却在落地时变成黑玫瑰的种子。我突然想起婚礼簿里的记载:黑玫瑰生长之处,必有德·卢恩的鲜血灌溉。这些种子正在吸收圣女像的残光,根须扎进教堂地砖,将议会成员的心脏从地下拽出。
“阿黛尔,用匕首切断连接齿轮的血脉!”母亲的虚影变得透明,她指向我胸前的胎记,那里的金属纹路正延伸向祭坛,“初代夫人在我们的血管里种下了齿轮的毒,只有切断它,才能让新娘们真正安息。”
我握紧母亲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钴蓝光。莉娅突然抱住我的腿,她的胎记再次显形,却不再是玫瑰,而是完整的齿轮图案——原来她才是真正能操控诅咒机器的钥匙,而我,只是承载力量的容器。
“姐姐,别怕。”她抬头对我笑,眼中倒映着正在复原的圣女像,“还记得地穴里的十二具石棺吗?每具都刻着双生姐妹的名字,因为只有我们一起献祭,才能让所有灵魂解脱。”
初代夫人趁机攻来,圣像手臂抓住我的肩膀,齿轮关节碾碎了我的裙摆。剧痛中,我看见她的齿轮心脏里卡着十二枚银戒,正是历代德·卢恩新娘的信物,而我的银戒,正逐渐向中心靠近。
“你以为停转齿轮就能自由?”她的齿轮 jaw 开合,喷出带着齿轮碎片的黑雾,“双生血脉必须有一人成为新的核心——而你,阿黛尔,你的胎记已经和齿轮融为一体!”
母亲的虚影突然化作银镜碎片,刺向初代夫人的齿轮核心。伊莎贝拉的圣像举起黑玫瑰,挡住了即将碾碎莉娅的齿轮臂。我抓住机会,将匕首刺向自己的胎记——不是切割,而是顺着金属纹路深挖,直到触碰到皮肤下的羊皮纸契约。
鲜血涌出的瞬间,整个教堂剧烈震动。地砖下的议会成员心脏接连爆裂,圣女像们发出解脱的叹息,化作蓝光融入黑玫瑰种子。初代夫人的机械躯体轰然倒塌,齿轮核心滚向祭坛,露出里面藏着的初代德·卢恩夫人真正的尸体——她早已是具干尸,胸口嵌着十二枚圣女像碎片,每片都刻着“永生”的诅咒。
莉娅捡起齿轮核心,上面的预言页已被鲜血染红,浮现出真正的结局:当双生玫瑰用鲜血浇灌同一株黑玫瑰,诅咒将化作滋养灵魂的春泥。她将核心按在祭坛上,我的血与她的血交融,在地面开出前所未有的血色玫瑰,花瓣上流转着所有新娘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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