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巅的第九天柱泛着冷冽青光,凌烬的晶化身躯与柱体交融处裂开蛛网纹路。女童消散前点燃的青铜灯盏,此刻正悬于柱顶,火光却诡异地映出一片血色星空——那是混沌镜的投影!
九幽的白发在罡风中狂舞,他立于虚空白骨祭坛之上,指尖轻抚镜面。镜中饕餮残魂嘶吼着撞击镜框,每一下都让昆仑、蓬莱等八座天柱的裂痕加深一寸。
“凌烬,你镇的不是天柱,而是葬你的棺椁。”九幽的紫眸倒映出凌烬破碎的右眼,“这面混沌镜,可是用你当年刺穿我母亲的噬魂钉熔铸……滋味如何?”
混沌镜光扫过之处,地脉裂隙中爬出万千幽冥骨兵。它们抬着一具青铜棋盘登上山巅,棋格间竟嵌着八座天柱的微缩模型!
九幽执黑子落于“昆仑”位,棋格瞬间迸发血光。凌烬的噬界之瞳刺痛——昆仑天柱的废墟中,白璃被婚契锁链缠绕的龙尸正被幽冥骨兵拖拽,逆鳞处插着半截无烬剑刃!
“你以为斩断婚契便能救她?”九幽捏碎一枚白子,碎屑化为饕餮獠牙刺入镜面,“她的魂早被炼成棋局的筹码,而你……不过是枚过河卒!”
饕餮残魂突然破镜而出,裹挟幽冥血海凝成巨鼎。鼎身浮凸着凌烬与白璃每一世的诀别场景,鼎内沸腾的却是星砂与龙血的混合物——那竟是八座天柱的地脉精髓!
混沌狰所化的兽铠突然暴走,利爪撕向九幽:“主上快退!他在烹煮‘葬天羹’!”
凌烬的无烬剑刃劈在鼎耳,却溅起腥臭血雨——雨中浮现初代天帝的面容,张口吞下三枚黑子:“好徒孙,这局棋……该收官了!”
棋盘骤然膨胀,将不周山巅笼罩其中。九幽的紫眸化为漩涡,指尖点在凌烬眉心:“让你看看,何为真正的弑神棋局——”
幻境中,少年凌烬与白璃争夺的九叶芝突然妖化,根须缠住白璃脚踝。她额间逆鳞被芝草刺破,流出的不是龙血,而是混沌镜的碎片!
“当年那株灵草,是我母亲神魂所化。”九幽的声音如毒蛇钻耳,“你每用一次山河印,便在喂食她的怨魂!”
场景跳转至深海裂隙,白璃化龙封印归墟的瞬间。她的龙角突然断裂,断口处伸出幽冥锁链——锁链另一端竟攥在九幽掌心!
“你以为她为你牺牲?”九幽拽动锁链,龙尸如提线木偶般站起,“从始至终,都是我在操控这场苦情戏!”
最后画面定格在星砂平原,凌烬剜心镇柱时,女童掌心跃动的根本不是纯净逆鳞——而是一枚刻着九幽生辰的噬魂钉!
“那个小东西,是我用母亲逆鳞与你的星髓捏造的。”九幽的狂笑震动棋局,“她叫你爹爹时,你可有半分怀疑?”
凌烬的晶化身躯寸寸龟裂,星砂从裂缝中涌向棋盘。九幽的白发缠住棋局边缘,将八座天柱模型碾为齑粉:“赌上你的镇柱骨,与我弈这最后一局!”
混沌狰兽铠突然脱离凌烬,化为青光没入棋盘。兽魂嘶吼在棋格间回荡:“主上,他在用饕餮鼎吸收天柱灵气……棋局是幌子!”
饕餮巨鼎喷出血色光柱,穿透九霄直抵幽冥。光柱中浮现九幽亡母的虚影——她身着破碎嫁衣,颈间拴着初代天帝的噬魂链,掌心托着凌烬当年赠予白璃的麦穗!
“母亲,看好了……”九幽的紫眸淌出血泪,“孩儿这就用弑天者的骨,为您重铸轮回!”
幽冥血海自鼎中倾泻,淹没不周山麓。七十二座人族城池的地基浮出青铜棺椁,每具棺内都封存着一名额生逆鳞的婴孩——他们的胸口,皆跳动着凌烬的星砂碎片!
凌烬的右眼星砂彻底消散,左眼银焰却映出骇人真相——
九幽亡母的嫁衣下,藏着一道贯穿胸口的剑伤。伤痕纹路,与无烬剑刃完全吻合!
混沌镜忽然炸裂,镜片刺入凌烬的晶化身躯。每一片都映出同一场景:
少年九幽跪在血泊中,怀中母亲逐渐冰冷的躯体上,插着凌烬前世所用的“烬天剑”!
“现在明白了吗?”九幽的指尖插入自己左胸,扯出跳动的幽冥心,“我弑的不是神……是弑神者!”
棋盘崩解,饕餮鼎化为灰烬。九幽的白发缠住凌烬脖颈,紫眸与他残破的噬界之瞳相对:“你镇天柱,我葬天神……本质上,我们才是同类!”
女童的虚影忽然从青铜灯中跃出,纯白逆鳞化为短刃刺入九幽后心:“爹爹,他的命门在……”
话音未落,幽冥血海深处升起初代天帝的墓碑。碑文被血浪冲刷,浮现最终判词:
“双生劫子,同脉相残;天柱既倾,十方无安。”
凌烬的晶化左臂突然插入九幽胸膛,捏碎的却不是心脏——
那是一枚染血的麦穗,穗尖挂着白璃当年被篡改的婚契碎片!
凌烬捏碎的麦穗迸发刺目血光,九幽的紫眸在强光中炸裂,瞳孔碎片化为幽冥蝶群,裹挟着初代天帝的狂笑飞向八座天柱。蝶翼掠过之处,天柱表面的镇魂符文化为灰烬,露出内部蠕动的猩红肉瘤——每颗瘤体都跳动着凌烬与九幽的双生魂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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